一連串的問題,莫言都選擇沉默不語,他抱著胡黎起身,徑直離開水榭。
胡黎感受到莫言的動作,便問道:“咱們這就要去魔界了嗎?”
這回莫言倒是用了傳音術回了一個“嗯”。
莫言有一條一米八的大長腿,這大長腿平日裡是腳不沾地的,走路全靠飄,一轉眼,莫言帶著胡黎便飄出老遠。
水榭東面是一堵月亮門,門後有一座名叫墨其軒的小院落,西面則是靈渺宮中修建的一座小花園,院中亦有一小片荷塘,只是比水榭周圍的水池小得多多了,那小荷塘邊上有一座嶙峋的假山,胡黎往日在靈渺宮時便很喜歡躺在假山上曬著暖暖的太陽,吹著涼涼的微風,美美地睡上一上午。
此刻,莫言便抱著胡黎停在了這假山前。
“怎麼在這停了?難道你的傳送陣在這嗎?”胡黎疑惑道,她是知道莫言在靈渺宮裡設定了一道傳送陣,只是不知道他設在了哪裡。
“嗯”莫言淡淡應了一句,隨後在假山前輕輕一揮手,只見那爬滿墨綠色青苔的巖壁,慢慢出現一條裂縫,那裂縫越開越大,直至形成一人高,兩人寬的弧形山洞。
胡黎瞅著黑不隆咚的山洞,有點瘮得慌:“你的傳送陣在裡面?怎麼黑漆漆的?”
莫言卻不再說話,只是在進那山洞前還是施法變了一盞燈籠出來。
那燈籠在莫言身前的半空中漂浮著,胡黎藉著溶溶的燈光瞧,前方仍舊是黑洞洞的一片,只是有著這暖黃的燈光在,心中的恐懼也稍稍減退了些。
莫言抱著胡黎邁進了那山洞,片刻便消失在黑暗中,那山洞也隨著兩人身影的消失慢慢闔上,直至恢複成一面不起眼的爬滿墨綠色青苔的巖壁。
黑暗中,忽的爆發出一陣紅光,胡黎好奇的看著莫言腳下,那紅光便是莫言腳下發出的,瞧那形狀好似是個陣法。
“這是傳送陣?”胡黎忍不住出聲問道,廣闊空曠的空間中,只有胡黎那管糯糯的嗓音響起。
“嗯。”莫言輕聲應和著,一手抱著胡黎,一手結印,那紅光越來越盛,直至將一人一狐密密的包裹在其中。
胡黎被紅光刺的睜不開眼,等她睜開眼時,眼前的風景卻變了。
在胡黎印象中魔界該是如同她前世看過的電視劇仙三裡頭酆都火鬼王的老巢那般,漫天的紅光,四處是咕嚕嚕冒著氣泡的熔漿。
沒想到,這裡的魔界倒是另一番景象。
魔界的天空是灰濛濛的,沒有太陽,也沒有亮堂的雲朵,像是一片連綿的霧,罩在魔界的上空。
魔界的地形不像神庭,平闊敞亮,果然是沼地,窪地不少,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稀稀拉拉的草叢和水窪,草是枯黃的,水窪中的水也是泛著土色,這樣的環境,確實沒法住人,難怪周圍荒無人跡。
而作為極寒沼地,這寒胡黎確實沒體會到,可能是身上的皮毛太厚,抑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她確實沒感覺到寒意,而且,不知為何,這魔界分明是第一次來,她竟覺得異常熟悉,就是連這裡的空氣都叫胡黎舒適的不得了,真是奇也怪哉。
“莫言,這裡就是魔界麼?”胡黎在莫言懷中四處張望,實在難以想象,這麼個大荒地就是傳說中的魔界。
“不是,這裡只是外圍。”莫言淡定的回道,他空出右臂,指尖飛出一道紅光,徑直向前方飛去,眨眼便不見了。
“嗯?”胡黎不解地看著莫言,這是幾個意思?
不過須臾,胡黎便見遠遠的好似有一群人從紅光消失的方向,往她與莫言這裡飛來。
近了才見一身披黑甲的男子領著身後四人抬著的一頂軟轎,那軟轎從轎頂掩著一層黑紗,黑紗上又鋪陳著絲絲縷縷的金線編就的流蘇,轎頂是一條口銜龍珠的金龍。
“我等見駕來遲,請尊主恕罪!”那領頭的黑甲男子率先落地,旋即單膝下跪,抱拳請罪,身後四人將軟轎放下,也恭敬行禮。
莫言輕輕一頷首,並未出聲,那領頭之人分明低著腦袋,卻仿似腦上長了眼睛般,恭敬道了句:“謝尊主。”便利落起身,往身側退了一步,擺出一個‘請’的動作,身後四人便利落的將黑紗撩起。
莫言抱著胡黎邁進轎中坐定,被撩起的黑紗便放下了。
轎外,那領頭人對四人道一句:“起!”
轎子便騰空而起,向來時的方向飛去。
胡黎起先還有些拘謹,在莫言懷裡只是轉著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轎中的陳設。
這轎子其實簡單的很,空間並不大,不像胡黎前世電視劇裡頭那種馬車,裡面還能放張桌子什麼的,這軟轎也就只有一張軟椅,坐下一人有餘,兩人便略擠,然後便只有落腳的那麼點地方,小的很,但是這軟椅的扶手倒是不一般,兩側扶手亦是兩條口銜龍珠的金龍。
胡黎:嘖嘖,莫言也是隱形大土豪啊!
不過巴掌大的地方,兩眼便能掃遍了,胡黎有些索然無味。
這軟轎雖覆著一層黑紗,但影影綽綽還是能見著轎外的景物,於是胡黎便專注地看著轎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