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往食堂外去的時候, 接通電話放到耳邊,食堂嘈雜聲音重, 並不能聽清什麼。
到食堂外往旁邊走了走,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站著。嘈雜聲被拉離耳邊, 她站在食堂對面不遠處的一棵銀杏書下。
樹很高, 枝椏上全是密集深綠色的扇形樹葉,腳下是一層長了細細雜草的松軟泥土。
踩在上面走動,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現在清淨了,聽到廖祁生問她:“在哪裡?”
“幹嘛啊?”阮軟微微警惕起來, 語氣還是一貫的輕。
“想見一見你。”
阮軟低頭看著腳下的細草枝, 踢得兩根草葉來回晃動, 回答得幹脆,“學校這麼多人, 不見。”
她話音剛落沒一會,就又聽到廖祁生說:“我看到你了。”
阮軟覺得他在說鬼故事一樣, 連忙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近距離內沒有看到廖祁生出現,她鬆了口氣,“你沒其他的事我掛了啊。”
“回頭。”簡短的言辭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不像是在逗她。
阮軟當然不信他會看到自己,學校這麼大,說找到她就找到她了?她和廖祁生可沒有這樣的默契和緣分啊。
雖然心裡這麼想, 阮軟還是轉過身回過了頭去, 眼睛隨便往遠處掃了兩眼。
就在她要把手機放下來掛電話的時候, 視線裡就出現了那個人。
看到廖祁生真的在沖她走過來, 阮軟舉著手機在下巴那裡懵了一會,然後她把手機又送回耳朵邊,吞了口口水:“廖……廖祁生,你不準過來。”
“現在都直呼大名了?”廖祁生看著她。
她站在一棵銀杏樹下,彷彿站在一個純色嫩綠的清新世界裡。
傳媒學院的院服是白色的,袖子上壓兩條淺綠色的布條槓。
她紮著利落的馬尾,風一吹,額側沒攏上去的碎發就絲絲縷縷擋到臉前,同時有幾片銀杏葉落在她衣服上頭上。
阮軟抬手去勾頭發,試圖往耳後攏,看著廖祁生並沒有停止過來的意思,她開始往後退。
她不敢跑,怕廖祁生追她。這一追,還不知道引起什麼樣的轟動。
人怕出名豬怕壯,她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轟動全校,一點好處都沒有。
現在就看廖祁生走在路上,都還有不少的女生看著他低聲竊語。
她退了幾步掛掉電話,然後很迅速地轉身,默默地往前走。
她對本部不熟,不是必要的活動要來這裡,她基本沒來過。以前初高中的時候倒是來玩過,但也就在操場和圖書館附近玩了一下,對於地形地貌並不熟悉。
她一直穩著步子往前走,有門就入有彎就拐有橋就過,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比較偏僻的地方。
滿牆的爬山虎枯了大半,她走進了一個校園死角。在她想回頭的時候,廖祁生就站在她不遠的地方,很有閑心地看著她,嘴角呷一絲笑。
阮軟進退兩難,還好這裡沒人。看起來也是閑置的幾棟小房子,平時也不像會有人過來的樣子。
她轉過身來,正對廖祁生,問他:“你想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