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滾過一聲悶雷,密不透風的黑色窗簾把房間裡的氣氛壓得異常沉悶。
窈窕纖細的女孩子站在穿衣鏡前, 身上穿著裸色真絲吊帶睡裙, 布料柔滑, 順服地貼在她白皙的面板上。
因為吊帶裙的領口開得低, 能看到若隱若現的深溝, 晃目而又誘惑。
裙子後背有更大片的裸露,被披下來的長發遮擋了起來。
看著鏡中的自己,阮軟的眼眶裡還充斥著哭過的微紅,水意涔涔。似乎抿抿唇眼淚就會掉下來,卻忍著。
秦佳慧站在她旁邊, 眼眶也是紅的, 端詳著眼前剛成年不久的女兒。
她長得漂亮,比她年輕的時候還美得驚豔脫俗。
柔弱而美麗的女孩子,像菟絲花。
阮軟沒讓自己眼眶裡蓄起的水意再彙成眼淚流下來, 她跟著秦佳慧出房間,去上樓。
踩上樓梯,微微抬頭,能看到中空吊下來的水晶吊燈。
阮軟卻一直低著頭,不去看樓梯盡頭的那方空間。
秦佳慧把她帶到二樓廖祁生的房門前, 在門外囑咐她:“軟軟乖,聽廖先生的話, 好嗎?”
阮軟木了一會,沖秦佳慧點點頭,“媽媽, 我會聽話的。”
秦佳慧快要哭出來,拼命忍著,抬手敲響面前的房門,自己轉身下了樓,留下阮軟一個人。
阮軟站在房門前,聽到裡面一聲“進來”,抬手握上門把,開啟門慢著動作進去。
屋裡只亮了一盞書桌上的臺燈,清淺的白光,暗色比亮色重了很多。
廖祁生坐在書桌後,戴一副金絲邊框眼鏡。
阮軟關上門後就在門邊站著,不再往裡走,低聲叫他一句:“廖先生。”
廖祁生放下手裡的書,抬起頭來看她。她微微低著頭,幾縷長發滑落到身前。額頭光潔,臉蛋小巧,漂亮的鎖骨和腳踝,每一處面板都白得耀眼。
廖祁生沒有起身,他看著阮軟說:“過來。”
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並不霸道,還帶著一點溫柔的輕哄。可在阮軟耳朵裡聽起來並不是這樣,她只知道這是命令,所以乖順地邁開腳往書桌邊去。
走到廖祁生旁邊,他摘下眼上的眼鏡,又靜靜看了她一會。
看出來她在害怕,抬手碰上她的指尖,便感覺得到,她連指尖都在顫抖。
他把她的手牽進手裡,不顧她下意識地有片刻後縮,握住了就沒再鬆手。他一寸一寸地撫過她的手,輕輕的摩挲在阮軟的手心手背惹出酥麻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