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阮宇越往上她越緊張,腦子裡頻頻閃過各種畫面,在爬到大半的時候,她停下了步子來。
阮宇看她不走了,問她:“怎麼了?姐。”
阮軟站在樓梯上不動,看著阮宇,半天出聲,“我在這裡等你,你去看吧。敲門再沒人應,你看房門鎖沒鎖,沒鎖的話,就進去看看,不要亂碰東西。”
阮宇看著阮軟,看出她實在不想上去,只好應了句:“好吧。”
他把剩下的臺階爬完,去到廖祁生房間外,抬手在門板上扣出聲響,從門縫往裡面喊:“廖叔叔,你醒了嗎?”
敲了一會,沒人答應。他只好按照阮軟說的,抬手去轉門把手。只聽“嘎達”一聲,門鎖開了。
因為樓上基本沒人會來,所以廖祁生不會刻意鎖房門,一般關上就算了。
開啟門後,阮宇伸頭往裡看看。窗簾遮光,屋裡黑洞洞的。他沖屋裡又叫了幾聲“廖叔叔”,還是沒人應。於是他把房門開啟到最大,抬腳邁進去。
一步一步走到廖祁生的床邊,才看清楚他還躺在床上。
阮宇當著他的面叫他“廖叔叔”,他還是沒反應。
“也生病了嗎?”阮宇嘀咕,學著秦佳慧平時給他看身體的樣子伸手探去廖祁生的額頭上。
探一下就被燙得縮回來了,連忙跑出來尖聲叫阮軟,“姐,你快上來!”
阮軟看他鬼叫,往上爬兩層臺階,伸著頭問他:“怎麼了?”
“廖叔叔也生病了!跟火焰山似的!”阮宇跑到樓梯這邊,扯著嗓子喊。
阮軟心想他說的這是什麼鬼比喻,還這麼咋呼。結果他跑過來拉著她就往上去,一直把她拉進廖祁生的房間,拉到他的床前,跟她說:“你自己看啊!”
阮宇很著急,蹙著眉難過地問阮軟:“廖叔叔會不會死?”
提到死這個字,姐弟想起來的人是一致的,就是阮爸爸。曾經有那麼多天,阮爸爸也就像這樣躺在床上。那時候她們都害怕,怕他哪一天扛不住了會斷氣。
後來,那一天還是沒躲過去。
看阮宇這樣,阮軟鼻子發酸,也沒了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低著聲音跟阮宇說:“不會的,別胡說。”
阮宇看她這麼說有點放心,抬手把自己的嘴捂住,表示自己不會再胡說。
阮軟伸手去碰了一下廖祁生的額頭,確實燙得很厲害。
她也沒有多少照顧人的經驗,只想到先給他吃藥退燒,於是跟阮宇說:“剛才媽媽吃的退燒藥在哪裡你知道嗎,給我拿過來。”
阮宇表示知道,噔噔噔跑下樓去拿藥了。
阮軟在樓上找了杯子接了杯溫開水,放到床頭櫃上開啟床頭燈。床頭燈的光線是柔和的白色,不會太影響還沒醒的廖祁生。
阮宇把藥拿來後,塞到阮軟手裡,喘著氣問她:“要看醫生嗎?”
發燒昏迷,肯定是要看醫生的,只是廖祁生這個樣子,秦佳慧又病了,她是沒辦法把他送去醫院的。
阮軟想了想,先扶他起來,讓阮宇在旁邊遞水遞藥,把退燒藥給他餵了下來。
藥喂好了,放他繼續躺下來,給他蓋好被子。
阮軟拿著退燒藥和阮宇一起下樓,到下面的時候,秦佳慧已經睡著了。
她把退燒藥放下來,拿起自己的手機,問阮宇:“是昨晚吃錯東西了嗎?”
阮宇搖頭,表示不知道。
然後阮軟沒再多問阮宇什麼,她直接找出手機裡之前存下來的魏然的號碼,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魏然過來的時候不是自己一個人,還帶了個醫生和小護士。
醫生和小護士一進別墅就被魏然帶去了廖祁生的房間,阮軟和阮宇跟在後面,在醫生詢問的時候稍微說幾句症狀,並告訴醫生已經給廖祁生餵了退燒藥。
醫生看完廖祁生以後,說是急性病毒感染,先打點滴,等退燒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