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裡不用剃光頭,自然也不會免費給人剪頭,陳夏直起腰說等著,出了門。
隔壁有動靜,有人敲門,緊接著又傳來陳夏的聲音,似乎在跟隔壁鄰居說話,交談幾句,陳夏回來,推門而入,把手裡的東西塞她懷裡,“過來,幫我剃頭。”
韓燕愣了愣,快速脫口,“我不會……”
陳夏把毛巾圍在脖子上,搬了小板凳坐在地中間,低下頭,看也不看她,“你順著頭皮直接推就行。”
韓燕捏著電推,躊躇,“我們還是去理發店剪吧。”
“剪個頭30,我這頭不值這個價,沒事,你放膽子推,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讓韓燕舒服極了,她盯著那頂黑發,開啟了電推。
嗡嗡嗡的機器聲傳來,電推大概有些年頭了,抓在手裡震的手麻。
一推子下去,他頭頂少了一溜頭發,跟分界線似得,分成一左一右兩邊。
韓燕噗呲一聲笑了,竟覺得好玩,手起刀落間,他頭頂的頭發不一會就推沒了。
陳夏聽到她的聲音也跟著笑起來,“傻。”
最後當然是以慘劇收場,韓燕推他後腦勺的時候愣了兩秒的神,推的有點深,那塊頭發貼著頭皮消失了。
韓燕當時也愣了愣,直起腰,盯著他頭上一淺一深的頭發發呆。
陳夏抖了抖脖子上的頭發茬,問:“好了嗎?”
韓燕哦,回神,趕緊點頭,“好了好了!”
陳夏站起身,覺得脖子輕了不少,撥了撥頭發,摸到紮手的發端。
陳夏放下毛巾,轉身見她手裡還拿著執行的電推,他接過去關掉,“別愣著了,餓了沒,出去吃飯。”
韓燕心虛的哦了聲,跟著他往外走。
後街有家賣奶茶的店,手藝不錯,陳夏停下來,問老闆要了杯珍珠奶茶,一杯26。
韓燕見陳夏要付錢,她急忙阻止說自己有錢,就見陳夏的臉色微微一沉,擋了她,把錢付了,拉著她從排隊的人群中出來。
韓燕握住燙手的奶茶,眼睛酸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說我有錢了。”
陳夏聽到她的哭腔愣了愣,“奶茶不好喝?你哭什麼?不好喝我再給你買一杯。”說著,他轉身要返回,被韓燕一把拉住手。
“我都說我有錢了,你怎麼還亂花錢啊,你現在都這麼窮了!”
陳夏一邊心裡琢磨自己是穿得顯窮還是氣質顯窮,一邊覺得這小姑娘挺傻的,跟個傻子似得。
陳夏故作苦澀,“是啊,我都這麼窮了,以後可怎麼辦呢?”
韓燕被他氣的鼻涕都能冒泡,她頭一扭,不理他了。
奶茶幾口下去過了半,有點撐,但她捨不得扔。
要擱以前,絕對不是這個處理方式。
陳夏暗自罵自己陰險,想引小姑娘自己往火坑裡跳,結果這姑娘根本不接話,讓他有些沒處施展套路。
陳夏追上她,問她一會想吃什麼。
韓燕氣鼓鼓的,“都沒錢了還吃什麼吃,一會出了街口,咱倆在街口蹲會,西北風就能喝飽了!”
陳夏攬著她的肩對她搖頭說不,“我能讓我的妞兒蹲街口喝西北風?笑話了。”
韓燕用力推開他,有些賭氣,大有自己跟自己生氣的樣子,鼻子皺在一起,“都怪你!煩透了!我真是煩死你了!”
得,就一小祖宗。
嬌生慣養特難哄的一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