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燕冷麵霜眉的從私家菜館後門走出來, 後門的小燈很暗, 她沿著小道往大路走,誰知白川竟也從後門跟了出來、
“燕子!”白川跑過來拉住她,將她轉過身,“你說你去洗手間, 為什麼要逃走?”
韓燕用力甩開他的手,“滾!關你屁事!”
韓燕這一出口,兩人皆是一愣。
韓燕平時很少爆粗口, 良好的家教也不允許她說髒話, 這如果讓韓母聽見,八成會直接上來給她一個打耳光讓她記住。
“燕子……”
韓燕後退跟他拉開距離,他們身後的鬱郁蔥蔥的大樹上棲息著夏蟬,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當了背景音。
“我說了我不喜歡你, 你把其他的人拉扯進來做什麼?陳夏只是我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 沒錯,他是打工的,但你又何嘗不是去燒烤店裡兼職打工?憑什麼說別人不如你?你高人一等?白川,你心胸太狹隘了。”
狹隘著兩個字像一個沉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白川的臉上, 他感覺半邊臉嚯嚯的疼。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陳夏他跟雷虎合著夥來騙你,我怕你對陳夏……”
“怕我喜歡陳夏嗎?”韓燕冷聲,“現在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
“韓燕!”
韓燕朝著白川鞠了一躬, “謝謝你這個學期在班級裡對我的照顧,我把你當朋友,很感激你,但感激不是喜歡,讓你失望了,再見。”
“韓燕……”
韓燕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心煩,她不願再多說,轉身離開。
這傢俬房菜很別致,有選單,但不能點菜,後廚廚房有什麼就上什麼,吃什麼全憑老闆娘的心情。
雷虎明天不準備上班,跟老闆娘要了一件小老窖放開啟擺桌上。
朋友看見一桌子酒瓶勸阻道,“你今兒個吃羊鞭子了?這麼猛?”
雷虎笑罵了句滾蛋,他拿杯子給陳夏倒上,看向陳夏,自從他上廁所回來就看到這人一直臭著臉,跟誰欠了他八百萬似得。
“喂,你怎麼回事?”雷虎抬起手肘碰碰他的手臂。
陳夏不耐煩的動了動身子,不讓他碰到自己,他看著一桌子菜,更加不耐煩了,“你丫叫我們來這裡吃飯是整什麼么蛾子?有事就說有屁快放,沒心情跟你在這兒轉圈圈。”
“嘿,剛剛還好好的,你朝我發什麼火。”雷虎一臉莫名的看著對面的朋友,“剛發生什麼了?煙灰缸誰砸的?”
朋友下巴朝著陳夏揚了揚。
陳夏不耐煩的去摸煙,發現煙盒已經被他抽空了,又去拿雷虎的煙。
這煙癮是越來越重。
雷虎也不勉強他,叫了人開動,陳夏沒什麼胃口,拿著筷子隨便夾了兩片五花肉扔嘴裡,嚼了兩口,吐了。
一口也吃不下去。
自從聽到那話,陳夏就覺得這地方人待著壓抑,渾身不舒服。
跟他碰杯的人他來者不拒,雷虎酒量沒陳夏好,酒過三巡,他怕自己撐不住,終於捨得進入主題。
“我想在北城大學門口那條街上盤家面館做生意。”雷虎說。
有人接話,“缺什麼?給兄弟說。”
雷虎立刻給了他一個感謝的手勢,正色道,“今兒個叫你們來,主要是想問你們借點錢,我想趕八月前把店開起來。”
陳夏喝了口茶:“還缺多少?”
“我自己的錢有十來萬,其餘沒閑錢了。”
陳夏又問,“還差多少?”
“十萬。”
陳夏低頭想了一會,半響,他說,“我只能給你六萬,我得留些應急錢。”
“我去!太好了!陳夏你丫就是我再生父母!是活菩薩!”雷虎激動的跳起來要抱他,被陳夏堅決擋了回去,“滾。”
雷虎的酒勁上頭,神經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開始跟朋友吹逼陳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