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南詔國已做了國君的切巖,此時正坐在禦書房裡在批閱奏摺,突然感到心中一疼!
他就再坐不住他的龍椅了。
他放下禦筆,用手撫著他手腕上那隻和他的面板已長在一起的、鮮紅的紅豆手釧走出禦書房,站到了遊廊下。
他滿眼含淚,對著南贍國的方向哀哀道:“凰兒,我已逝去的妻,我天天都在思念你,可這些年來,我卻從沒有在夢裡夢到過你,難道說你我夫妻的緣分,就淺薄到連在夢裡都不能見上一面嗎?”
“凰兒啊,你可知道為夫我若不是因為有王命在身,我必須做這一國之君,為夫我早就追隨凰兒於地下,絕不茍活在世上!我的凰兒啊,你若在天有靈,你就託夢與我吧,為夫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他說到此,他那思念妻子的淚水“嘩”的一下,就從他的眼眶裡噴湧而出,頓時就淌滿了他英俊的君王臉。
站在九重天的萬聖帝君,看到了這令人傷心的一幕,萬聖帝君的心中一酸,就再不顧上天會對他有責難。
他伸手就將他女兒女婿的眼淚收集起來,化作兩顆相思的紅豆,喚來玉鳥對它道:“快去把這兩顆紅豆送給他兩個,叫他兩個別哭了,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手腕上的紅豆在,他們就有相見的那一日。”
玉鳥“啾”的一聲鳴,就啣著紅豆往下界飛了去。
正在思念妻子的切巖,突然聽到耳邊有“啾啾”鳥鳴,他抬頭一望……
竟看到有一隻玉鳥在他的頭頂上盤旋飛翔。
他心頭一熱,不由得將手伸出去,那玉鳥竟然落到了他的手掌上!
切巖見狀心中驚喜,立刻就對玉鳥問道:“玉鳥啊,你是來給我送信的嗎?是我的凰兒讓你來給我送信的嗎?我的凰兒她好嗎?她的魂魄現在三十三天的哪一天?她成仙了嗎?”
玉鳥看到切巖問它,它就在切巖的手掌上又點頭又搖頭地“啾啾”鳴叫,令聽不懂鳥語的切巖是又喜又憂。
切巖無法,只得把他要問的許多問化成一句問,對玉鳥問道:“玉鳥,我只要你告訴我我的凰兒她好嗎?若是好,你就將你的頭對著我點三下,這樣我就安心了,其他的我就不問了。”
切巖的話才剛一說出口,那玉鳥就站下身沖著他點了三點頭,然後就將它啣在嘴裡的紅豆放到他的手掌心,“啾啾”地叫著,就朝著天上飛了去。
紅豆一落到切巖的手掌心,立刻就有一股愛的熱流,就從他的手掌心傳進了他的心窩裡,讓他立刻就感知到,這紅豆,是用他凰兒的眼淚做成的!
切巖幸福地閉上眼,攥緊手中的紅豆放到胸前,低著聲喃喃道:“凰兒,我收到了你的愛,我知道你在那邊也想我!”
“你等著我,等我把這一世的任務完成後,我就到那邊去找你,我要和你永生永世不分離!”
而此時,在翠華山的閏烏凰也收到了玉鳥送來的紅豆,她手攥著用切巖的眼淚變成的紅豆,哭成了淚人。
然而嗔仙卻不能讓閏烏凰再哭了。
嗔仙在閏烏凰的耳朵裡嘆息一聲,開口對閏烏凰輕輕道:“徒兒別哭了,你得去辦正事了。那個燦王此去邊關路途遙遠,你又將他變身成女人,又抑制了他的武功,而那個陳公公年已老邁,且虛弱不堪。”
“他兩個現在都是沒有自保能力的小腳女人,這個模樣在路上,雖然能夠瞞過追殺者的眼睛,但若是遇到淫賊和強盜可該怎麼辦?恐去不到邊關就會沒命了。”
閏烏凰一聽,立刻就止住哭,將切巖的紅豆收進袖籠,將眼睛望向燦王走去的方向,哽咽道:“師父,如此說來,我該去保護他們不是嗎?”
“那是自然……”
閏烏凰聞言,立刻就駕雲飛出隱仙院,“嗖”的一下,就去追趕燦王。
就聽嗔仙在她耳內喊,“徒兒慢點飛,你飛這麼快,你是想要把師父甩出你的耳朵嗎?記住要隱身飛,要隱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