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清歌離開,季熙都沒太緩過神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不言不語的。
疏樓從房裡拿出了不知哪來的好酒,一開啟蓋子,濃郁醉人的酒香就飄了出來。
“要不要喝一點。”他小心翼翼地將酒放在了桌上,又急急忙忙去找酒杯,“這可是我從棲梧樓順的春庭雪,千金難求。”
千金難求,知己更難求。
季熙坐了下來,舉杯一飲而盡。
來帝都之後,他多不曾飲酒,因為他隨時都得警醒著。
“若你不嫌棄,喚我一聲疏樓就好。”疏樓爽朗一笑。
“季熙。”季熙也笑了。
“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千機玄微的圖紙。”季熙看著窗外挺拔的竹忍不住感慨。
“這圖紙本就一直在我師父手上,只是她從不拿出來,這次也是偏心小師妹。”疏樓語氣酸酸的,他總覺得師父們明裡暗裡都挺偏心月清歌的。
小師妹是指羲和公主?疏樓是公主的師兄?公主居然還有師門?
季熙蹙眉,“你同我說這些不覺得不太妥。”
疏樓不在意一笑:“你也別想太多,因為你想的日後都會知道,你知道如何才能完全讓一個人保守秘密嗎?”
季熙一愣,“不知。”
“要麼殺了他,要麼...拉他上賊船。”疏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你早就被小丫頭拉上賊船了,不然也不會來這了,所以同你說話我也是放心的,我信她。”
“行了,我也不同你說了,你氣有鬱結,喝了這酒去睡一覺會好上許多。”疏樓說著一把抱過酒罈,“剩下的我就自己享用了。”
“這...你還懂醫術?”季熙有些愕然,他最近是運氣不順,可是疏樓單憑眼看就看出來了。
“還不是那小丫頭交代的,一天就她事最多。”疏樓捧著酒罈喝得不亦樂乎。
季熙搖頭笑笑,他現在就覺得每多認識羲和公主一刻,就會多一分認識,“那我先去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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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主府分為內院和外院,外院有僕婦、侍女、小廝、侍衛、馬伕等等,總共五百餘人,內院僅有專門伺候公主的嬤嬤與女使,總共一百餘人。”清妤帶著絮兒一邊向未央閣走一邊說道。
“不過內院的嬤嬤與女使,也都不能進入未央閣,貼身伺候的也就是我與三七,若水。”
“如今多了你,也算是添了個幫手,倒也鬆快些。”
“絮兒一定謹記姑姑教誨,為姑姑分憂。”絮兒趕緊回道。
“你也不必如此緊張,這公主府中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不過人心隔肚皮,每個人究竟有幾副面孔誰也不知,沒點心思可是不行,不過你也不用怕,公主身邊倒是最為清淨的。”
說到這裡,清妤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月清歌向來都是最有自己思量也最有打算的,她從來都不會讓身邊人為她操一分的心。
她如今走的每一步皆兇險萬分,可是她依舊走得艱辛卻穩,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這內外院的管理你還是得費點心,這件事可不是這麼好做的,做好了也是為公主分憂。”
“是,姑姑。”
“你的性子倒是不錯,有幾分倔強堅毅,還有些聰慧,倒是可塑之才,只是這心中計量少了幾分,也是因為你沒經歷過這些,多入些迷局,你便能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