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祁還是禮部尚書的時候,曾被當時朝中正當權的柳相拉攏過,並且想方設法強行送了他一個叫阡陌的美姬。
衛祁自然是堅決不接受的,但後來發現阡陌也是被柳相逼迫,拿她父親威脅她去服侍衛祁,若是不從,便會要了她父親的性命,還會把她賣入最低等的窯子。
得知真相的衛祁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當然知道柳相這樣做就是認定了他不會坐視不理,可他確實沒辦法不管。
迫於無奈,他只得暫時留下了阡陌,只是從未與她有過什麼,並打算日後送她出去尋個好人家,連許心悠也因同情她的身世,而對她格外的照顧。
可是就在衛祁為了給那個命婦申冤而跪在宮門口的時候,阡陌卻突然跑來跟許心悠說她得了訊息,衛祁的舉動惹惱了皇上,皇上下令要斬他,許心悠當時一聽就急了,也顧不得思考那麼多,連當時平兒勸她先讓下人去打聽打聽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執意跟著阡陌往外走去。
可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就在她們經過池塘的時候,阡陌卻突然伸手把她一把推進了池塘,速度快得連平兒都來不及阻止。
過往的家丁見狀,立刻跳下水去救許心悠,阡陌卻趁亂趕緊離開了尚書府。
後來許心悠雖然被救上來了,可是她的孩子卻沒有了。
而她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她居然懷了孩子。
可是,只是剛剛知道,連喜悅都來不及,就沒了。
她與那個孩子,連打個照面的機會都沒有。
從那以後,許心悠的身體便開始一日不如一日了。
回來後的衛祁知道這件事後,也只能不斷地安慰許心悠,儘管他心中的悲痛也一點不少。
後來衛祁因官場失意和喪子的雙重打擊,便辭官歸隱了,帶許心悠回家鄉養病。
回去之後,許心悠倒是有精神了許多,大抵是因為遠離了傷心地,而她的家人又時常來陪伴她的緣故。
可是後來柳相倒臺了,衛祁突然被皇上任命為丞相,一家人又不得不再回了帝都,許心悠就又開始犯病了。
“我能感覺得到,我一回來,那個孩子就來找我了,他在怨我,在怨我...”許心悠說到這裡又忍不住低聲啜泣。
“後來,我們也試圖尋找阡陌,想給心悠和孩子一個公道,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她。”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張廷淵略微一沉吟,從衣袖之中拿出一串銅錢,開始卜卦。
過了半晌,他看著卦象開口道:“這卦象顯示,老夫人你們要尋的這個人並不存在。”
“也就是說這個人可能已經不存在這個世間,或者去了極為遙遠的地方。”張廷淵解釋道。
老夫人聞言神色依舊沉重,其實她很明白,阡陌多半是被柳相處理了,至於怎麼處理的就不清楚了。
張廷淵收起了銅錢,正色道,“夫人,您與這個孩子確實緣淺,今生註定做不了母子,若是尚有牽掛,還需了結。”
“如何了結?”
這是老夫人開口問的,許心悠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淚珠像無知無覺般落下。
“那便見一面吧。”
張廷淵微笑著說道,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今日天氣如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