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律師不禁納悶,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高女士,寧先生已經全權委託我,所以……”
劉律師的話沒說完,高順梅抓著桌子上的檔案就朝他砸了過去。
“放屁,是他提出要離婚的,那就讓他自個兒出來跟我面對面。怎麼?他自己都知道見不得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這些年有多少財產,想拿這點破爛忽悠我,做夢!”高順梅一臉的惱怒,恨不得上去直接把劉律師給撕了!
他怎麼能,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餐!
想到自己跟寧崢嶸這麼多年夫妻,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結果竟然是等來這個結果嗎?
讓高順梅生氣的是,在財產分割上,寧崢嶸所出具的財產全是些不值錢的物業,那些破爛玩意就算送給高順梅,高順梅都不稀罕要斛。
不僅如此,就連寧老爺子給寧崢嶸的盛世股份,居然都沒出現在這份名單上。更別提,之前寧也森給他們的物業變賣後所得的錢,就是之前高順梅拿給寧崢嶸的高家財產,在這上面也隻字未提。
說來說去,他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叫花子,就這麼想隨便的掃地出門去了!
“高女士,如果你有不滿可以提出來,我們再商量。”劉律師剛才閃的慢了,直接被資料夾的角砸到腦袋,他一手揉著,強忍下心裡的怒意。
“談個屁,寧崢嶸這分明就是要作賤我,他還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高順梅再次拍了桌子一下,顯然整個人已經處於狂躁的狀態,滿嘴盡是髒話。
她瞪大眼睛看著劉律師,像是知道聽到一點不和自己心意的,就會撲上去!
“你,給我告訴寧崢嶸,他要是這樣,咱就法庭上見。”高順梅轉身拿起包,離開之前惡狠狠的瞪了劉律師一眼,“他不是全權委託了你嗎?你告訴他,想離婚可以,把財產分配做到我滿意了就行,至於怎麼分配,我會讓我的代表律師來找你。”
說完,高順梅使勁踩著高跟鞋離開,那架勢就像是把地板當寧崢嶸踩。
如果說來之前高順梅還抱著一絲希望一些僥倖,那從律師樓出來後,高順梅整個人都充滿了鬥意,不跟寧崢嶸來個魚死網破她就不姓高!
想想,她高順梅從嫁給他寧崢嶸之後,什麼事情不是先從他的角度出發,兒子也給他生了,他說離婚就離婚。憑什麼她名聲都臭了,他還要置身度外分給她那點垃圾?他到底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這麼狠心!
高順梅想好了,寧崢嶸不顧一切要離婚,他都不給她好過了,她何必還顧念夫妻情分。要笑,就讓全北城的人笑他們兩個,她說什麼都不會讓寧崢嶸一個人好過。
想清楚了這一點後,當那些像蒼蠅一樣的狗仔隊圍上剛從律師樓出來的高順梅,她第一次很坦然的面對了這些記者。
“寧夫人來律師樓,是要跟寧先生談離婚的事情嗎?”
“聽說寧先生已經委託了律師全權處理,寧夫人你會離婚嗎?”
“你們是不是已經辦好了離婚手續,我們是不是該改稱你為高小姐?”
記者把高順梅圍的水洩不通,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尖銳,高順梅也不惱,而是含笑的看著這些人。就好像這些人根本不是在為難她,而是她在開記者釋出會,向眾人昭告天下一般。
以往高順梅陪著寧崢嶸出席各種活動場合,她不得不作出高雅的姿態,面帶微笑的應對每一個人。但今天,她的坦然,她的笑容,全都是發自內心的。
大概是被她笑得有些毛骨悚然,一時間記者們安靜了下來,每個人只能聽到相機拍照時的快門聲。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什麼聲音,靜靜地等著她開口說話。
“我很感謝有這麼多人關注我和寧崢嶸離婚的事。”
高順梅一句話就轉變了立場,她不再以“我們”稱呼她和寧崢嶸,而是直接用名字表示了他們兩個個體。
而且,不是寧崢嶸要跟她離婚,而是她要跟寧崢嶸離婚。被動和主動,高順梅分的很清楚。
記者都不是傻子,自然聽明白了高順梅話裡的意思,前幾天還被傳不願離婚的高順梅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一時間眾人不斷交換著眼神。
“離婚的事情,我會交給我的律師去處理。”最坦然的人依舊是高順梅,她再次笑了起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自信與堅定,“當然,我也不介意由法庭裁決。”
高順梅的話,像是什麼都沒說,又像是說了很多。
關鍵的是,記者們都聽明白了,高順梅這是藉著他們跟寧崢嶸宣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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