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也讓晏羽介紹的律師幫忙擼了一遍,因為出讓方急著用錢,沒心思跟他們這邊摳字眼,相當於律師怎麼改對方也就怎麼接受了,因此辦得相當順利。
“接過來的很多裝置和機器狀態還不錯,前期我這邊應付得來,真需要用錢不會跟你客氣的。”
晏羽仰在沙發上摳西柚吃,苦森森的,“工商登記那邊什麼時候去做?我可以借個常辦這類事情的小姑娘給你幫忙,酬勞你看著給。對了,你新店的名字想好了嗎?沒想好趕緊想,好像還得網上預審……另外,人家原來的工人如果你不想接收,就得著手發招聘啟事了?”
“好好養你的傷,怎這麼操心呢!”
“誰說的,我這幾天都快閑得發芽了……”自從發布會結束至今,他的工作郵箱裡就沒有進過任何新郵件,連抄送和轉發的都沒有,“如果不是員工app上我的在職天數還在每天增加,我都懷疑自己已經被秘密解聘了。”
“解聘就解聘唄,正好來我這裡,我接著你。”
晏羽歪頭貼著電話輕笑,漂亮的眼睫合上又張開,帶著晨露般的水汽,似一朵雨後綻放的木芙蓉。
“你那裡有什麼是我會做的?缺個吃閑飯的是嗎?”
<101nove.eo呀,你來給我當領導,咱倆又不是第一次建立僱傭關系。”
好吧,的確不是,他腕骨錯位那次,易乘風給他當了三個星期的長工,就是最後口頭合同沒到期,他就單方毀約提前離職撂挑子了。
忠誠度如此差的員工,不想考慮。“我有病嗎,被你放鴿子沒夠?”“那你是不是這兩天就得回來?”
“我現在就在路上了,”易乘風掀了兩下汽車喇叭,“朋哥送我一輛小菠蘿,轉了好幾手的,開回來得好好收拾一下。”
“你開著個破車跑高速還敢打電話,快掛了吧你!”晏羽對交通事故有極大陰影,偏偏話趕話趕出一句這麼不吉利的,“我是說你電話快結束通話,到了跟我說一聲。”
“行,別擔心,你手機是不是有電話進來?我先掛了!”真是百無禁忌呢,說掛就掛。
“魏總。”晏羽切進等候的通話,來電是魏千程的私人號碼。
“在家?我在你門口,可以進嗎?”
晏羽表情一滯。
其實自從他出院回家,就不太擔心有人探病騷擾了,因為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晏總從來不請人到家做客,就連陳行也只是有事辦事,辦完就走,他家的佈局更像是晏總的另一個辦公室,多了個臥室而已。
不過魏千程有老闆和親友的雙重身份,指定不好隔著門攆走,“稍等下——”
“不用你起來開門,我帶著陳行呢。”
可見他還是留了分寸的。
“那還等什麼,請進。”晏羽將挺起的脊背又貼回沙發靠墊上面。
大門滴答一響,魏千程手捧一大束芬得拉白玫瑰走進來,在玄關脫下外套遞給陳行。
晏羽咬著緋紅的西柚沖他謔笑,雙唇染著果汁的色澤,越發昳麗動人。
因為不需要出門,他只穿了條黑色家居長褲和一件米白棉線帽衫,腳上永遠都整齊地穿著白色棉襪,陷在松軟的沙發裡顯出家貓一樣的慵懶。
“買這個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上墳,我家連個花瓶都沒有呢。”
作為一個對白色獨有好感的人,他不是不知道白玫瑰的花語,純潔,浪漫,求愛之花。
魏總撇了下嘴,果然露出挫敗感,轉頭對陳行說,“去幫我買一隻花瓶,要大紅色的,越喜慶越好。現在就去!”
“這下你滿意了嗎?真是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