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替老闆接送繼子這事兒就已經超出工作範圍了……
易乘風見他這幾步走,便感覺這人大概指望不上,“叔叔你把車門開啟下,我來吧。”
他俯身將晏羽直接抱起來,蹬蹬蹬蹬順著臺階走下去,走得還挺快。
“誒?”晏羽有些緊張,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懷抱,還有下面陡峭臺階帶來的不穩定感,這對於不能自己控制身體,而需要完全依賴別人的他來說是一種不可控的危險。
易乘風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一隻手緊緊抓住了,隨即後衣襟也是。
抓這麼緊,是怕自己給他扔了麼?
可以抱我
他腦海裡突然冒出這條乍一看莫名其妙的簡訊,那一刻易乘風不可否認地思維跑偏了一丟丟,然後及時醒悟,才會跟了出去。
“你再吃胖點兒,我也抱得動,不用害怕吧。”
晏羽連忙松開手,自己被他直接塞進車裡。
易乘風接著又返回幫他把輪椅扛下來,對著車窗跟他擺手,“再見。”
剛一扭頭,易乘風的手機上又進來一條簡訊:給你留的題別忘了解,明晚十點前交。
小孩兒,忒好為人師了吧!
被學霸吊打的姿勢可以有很多種,但其中總有那麼一種是最令人難堪的。
月考結束,二六班的同學才發現原來晏羽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考試,而是跟著高三的畢業班參加了一模。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晏羽作為沒有歷史戰績的轉校生,按0成績分配在了吊車尾的考場,然後一戰逆襲,名字寫在了三十人大榜的最上面一個,總分702,領先第二名七十多分。
這是一種令人無法質疑的霸道勝利,畢竟跟他同一個考場的人,選出兩個最高分加在一起還是沒他分高。
在高三考生被全面重創的同時,高二六班的同學也深受刺激,人家才十五啊,叫你們哥哥姐姐噠,天天在一個教室上課,做不到眼不見心不煩好伐?!
成績公佈下來這兩天,全班同學都蔫頭耷腦的,還沒有窗臺上那三盆銀皇後支稜挺拔。
晏羽把銀皇後侍弄好好的,不僅按時澆水,還買了觀葉植物專用的營養液,休息大腦的空當要麼給它們剪剪枯枝敗葉,要麼給鬆鬆土,當寶兒似的。
易乘風就沒那麼憐香惜玉了,每次過來跟晏羽說話都得欠巴登地揪幾把葉子,“請問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羞辱了整個實驗中學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高一小孩兒也不能倖免吧,畢竟晏羽這年齡正常發展還應該在初三。
晏羽手裡拿著易乘風81分的物理卷子正在仔細看,隨口答道,“我還有7分的題是不該錯的,馬虎讓人悔恨。”
易乘風真想一頭撞死在卷子上,他還悔恨?!
“這是你考得最好的一門?”
所謂最好,是指班級的單科排名最靠前,畢竟不同科目的分數無法橫比。
高二的月考理綜還是分成三科單獨考試的,每科滿分一百分,81的話……晏羽的視線越過卷面,“所以你的總成績到底排多少名?”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不然學校拉大榜為什麼只排前百名,因為再往後的大概只有去向不明的份兒,跟聽過一耳朵的校名基本無緣了。
晏羽問了,純屬好奇。
他還是很介意那個第三十九名,那樣的話,他可能只有考慮讀個專科了。
易乘風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欠揍啊?”
晏羽無聲笑趴在桌子上,側臉枕著胳膊,柔軟的黑發下露出一隻漂亮的眼睛,含著深深笑意,“知道。那到底是多少名?”
作者有話要說:
不捨得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