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桌的人都喝上酒了,你來我往,觥籌交錯,很是熱鬧。這桌幾個小輩沒人喝,倒是赤羽饞的不得了,自己端了一壇過來。
雲崢好奇,嘗了一口,撇撇嘴說這玩意有什麼好喝的,赤羽搖搖頭,自斟自飲,但笑不語。
“你叫赤羽嗎?這個姓倒是少見。”小翠難得開口,竟是問赤羽。
“是啊,我不是大夏人,我們部落的人,都是以彩虹的七種顏色為姓。”赤羽喝到微醺,臉微紅,口齒到還清晰。
小翠聽了這話,盯著赤羽看,臉色微變。
“如此說來,你們那的人不就是姓赤,橙,黃,綠,青,藍,紫,這麼好玩?”青蓮一拍手,笑道。
“是啊!”
“你們那還有什麼和我們這不一樣?”
“嗯……我們不種田算不算?”
小翠藉口要去洗手離席了,眾人說的熱鬧,只有夏雲崢見她有一會沒回了,也悄悄離席找她去了。
夏雲崢圍著場子繞了一圈也沒見到小翠,正要回去,卻瞥見一抹翠綠的身影往大屋後面僻靜處走去,他忙跟上。
真的是小翠,可是她怎麼好像哭了?
雲崢心思直,快步走上去,問道:“有人欺負你了嗎?你怎麼哭了?”
小翠忙擦了眼淚,見是雲崢,只是搖搖頭。
“你別害怕,你告訴我,看我揍他去!”雲崢作勢要挽衣袖,繼續問。
“沒有沒有,你不要嚷了,一會也不要告訴小姐。”小翠見有人朝這邊看過來,簡直拿夏雲崢沒辦法,忙說道。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不知為何,夏雲崢愣頭愣腦的樣子,卻讓小翠輕易的開啟了心防。
“我只是,我只是……我想我家人了。”
“那位公子說他姓赤,其實他說的部落我知道,我未進霍府之前,姓綠,單名一個如字。”
“什麼……難道……你也是北漠人?”夏雲崢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小翠點點頭,接著說:“我的母親是大夏人,那一年北漠戰亂,我們逃荒來到大夏,偏偏哥哥又病重,我父母不得已才把我賣進了霍府,後來我跟著霍家去了中都城。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連他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說到這,小翠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層水霧。雲崢見不得她哭,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知道說:“你別哭了……”
“要不你一會去跟赤羽打聽打聽,也許你的家人回去北漠了也說不定……”
“不行,這件事,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著小翠請求的眼神,夏雲崢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你放心,你不想別人知道,我一定不說。”
小翠這才抹了抹眼淚,轉身從屋角水缸裡掬了把清水,擦了擦臉。陽光下,少女的臉龐細膩潔淨,細小的絨毛泛著金光,眼角的小小紅痣像一顆硃砂。
夏雲崢忙挪開眼神,自己這是怎麼了,一直盯著別人姑娘看!
待兩人返回席間,眾人已經準備走了。正午日頭曬,慕君邀離歌去她家歇歇,小翠也連忙跟上。
路上,於元意折了幾柄闊大的芭蕉葉,分給眾位姑娘遮陽,一行人往夏家小院走去。
坐著說說笑笑好一陣,於元意才送離歌和小翠回家,這一日,離歌過得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