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堆就的臺階窄且陡,安歌走了兩步就不走了,就地坐下,水汪汪的眼睛望著霍乘風,說:“乘風哥哥,我走不動了,你揹我……”
霍乘風閃到一邊,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嚴辭拒絕。最終,僱了杆滑桿才把霍大小姐抬下去了。
下得山來就是桃花鎮的地界,老管家早已帶著一群護院,抬了轎子前來迎接。
管家拱手向著霍乘風行禮,恭敬的說道:“公子,今晚一起回別院吧。”霍乘風只道公務繁忙推辭了。
管家並不多言,指揮護院把霍安歌包圍起來,請上轎子。霍安歌性子驕縱,能讓她怕的人可不多,看著她長大的老管家絕對算一個。
眼見插翅難逃,安歌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們回去了,臨走還依依不捨地看著她的乘風哥哥。
霍乘風看著可憐兮兮的安歌,轉身往城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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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腳程,今晚應該能趕到流溪村。結果比想象的更快,他在入夜前就到了。遠遠看到外公的小院,青磚黑瓦,大樹掩映,裡面已經飄出酒菜香。
聽見腳步聲,外公養的大狗黑虎“汪汪汪”的叫喚,箭一樣的沖到門口。
宋老爺子看到霍乘風,很是驚喜,拂須笑道:“算你小子還記得我!來,進來陪我喝幾杯。”又回頭吩咐廚娘添兩個下酒菜。
“唔,還是鬍子颳了看著順眼……哎,我就奇怪了,你小子長得也不錯啊,怎麼就沒有姑娘喜歡呢?”
外公好像真的十分好奇,問了一句。
就這一句話,足以讓霍乘風把口裡的酒都噴了出來。
霍乘風當然長得不錯,硬朗的眉眼,豐潤的唇形,雋秀的臉部輪廓,如墨的發高高束起,整個人不怒自威。
可外公這話問的,說有姑娘喜歡自己吧,好像有點往自己臉上貼金;說沒有吧,大街上看自己的姑娘太多了,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霍乘風想了想,決定不回答。
外公見他不作聲,夾起一顆花生丟進嘴裡,又問:“你那安歌妹妹呢?最近沒纏著你嗎?”
“……”霍乘風正要夾菜的筷子一頓,腹誹道,這老頭是不是有千裡眼啊。
看著外孫連連吃癟,話都說不出,宋老爺子心情非常好,哈哈的笑出聲。
“你再這樣,我以後不來了啊……”
“你敢!”
“不敢不敢,外公你就饒了我吧……”
“再陪我喝兩杯,我考慮考慮……”
山村的夜非常寧靜,點點繁星擁著一枚新月,晚風吹動竹林,猶如輕濤拍岸。霍乘風這月餘的疲憊彷彿也被吹走了,一夜無夢。
清晨,宋老爺子早早就拎著鳥籠去遛彎兒了,交代下人,要是霍乘風醒了就到竹林來找他。竹林好找,在宋老爺子的小院裡就能看見,一大片翠綠直長到半山腰上。
用了點稀飯和小菜,霍乘風邁著長腿,慢悠悠往那邊走去。
走到山腳下,有一處紅牆綠瓦的小院落,院前幾畝地大的池塘裡開滿了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