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告花兒帶頭,出到小道口,貼上囍字的婚禮頭車閃燈兩下,似在催促。
我帶頭小跑,告花兒露出笑臉喊停我。
“莫慌,關鍵時刻,必須要帥。”
告花兒說到做到,走出模特步,反正我覺得挺出醜賣怪的。
此時,譚超靦腆害羞的個性無法藏住,他面對小道口路人眾多,覺得一身西裝很彆扭,有意躲到我身後。
賈立良舉止自然,主動向車隊的人揮手,如果非要批評他一下,無非就是因為欠缺睡眠導致睏倦而露出來的假笑罷了。
而堂兄早早跟車隊會合,他別具一格的沒有穿皮鞋,以白色球鞋代替,上來就苦瓜臉向告花兒輕聲投訴:“你崽兒給我買的皮鞋小了一碼,刮腳很痛呢。”
“沒事,哥你穿白色球鞋一樣帥。”告花兒扭腰得意,終於有點辦喜事的精神勁了。
很快,眾多路人停下看熱鬧,告花兒立即安排車隊的人向路人發喜糖和喜煙,剛才還躲躲藏藏的譚超主動幫忙,一下又外向起來。
“火炮”身穿‘狗版西服’,引來路人看熱鬧逗玩,又是譚超好聲好氣勸退路人,表示“火炮”是隻鬥犬,為免出意外,應該遠離才是。
話裡自然有誇大成分,“火炮”身為鬥犬豈會隨便攻擊路人,但此招見效,剛剛還摸著“火炮”腦殼的一些路人面容急改,警惕地退了後。
緊接,告花兒又拿出一疊紅包,笑逐顏開,給車隊每人發去。
車隊都是童家親朋好友組成的,其中兩位是告花兒的表弟,我以前也見過幾回,如今個頭比告花兒還高,一米八五的樣子。
是以,我曾經也問過告花兒,為何伴郎團成員要排除自家表親兄弟,而選擇邀請賈立良,譚超這兩位才認識數月的所謂外人。
當時告花兒回答堅定:“算上我堂兄,伴郎團成員全部都跟斗狗競技有關係,意義就在這裡。”
我無話可說,想深一些,也表示理解。
話說回來,小道口路邊小商店也有份收紅包,只因告花兒經常進去照顧生意,買最多的只能是香菸,多時和老闆娘聊兩句。
但小商店老闆娘接下紅包很是吃驚,整個人原地宕機,歡喜的面容用了五秒才露出來。
告花兒其中一位表弟自認攝影技術了得,帶來自己的寶貝相機隨隊拍些接親花絮照,打從我們走出小道口,這位表弟就咔嚓咔嚓的忙活起來。
我再看一眼接親頭車,只能皺眉將告花兒叫來,掩嘴輕聲道:“你到底怎麼想的,大冬天租敞篷車當接親頭車,今天低溫多少度你曉得嗎?車子開動起來,你和你媳婦在車上吃冷風嗎?”
告花兒嘻嘻笑兩聲:“可以把篷子蓋起來,車裡暖氣開啟一樣搞定,都是先進高科技。”
我嘆聲氣,口中急道:“如果篷子蓋起來,那租輛敞篷車的意義何在呢?”
告花兒仰頭輕嘶一聲,嘆道:“失策啊,這環節是我負責的,當初應該跟你商量一下。”
我拉低假髮,輕聲道:“但願稍後出大太陽,暖和一點,你兩口子坐在車子拍點好看的婚禮花絮照,否則租用敞篷車的錢算是白花了,當初借輛高階點的轎車就可以了,非要搞這麼複雜。”
告花兒看向天上,臉色微變,嘴角一揚:“我感覺今天會出大太陽,天助我也,一定會的。”
我懶得再說,輕拍告花兒的肩頭當安慰,緊接幫忙招呼車隊的人上車準備出發,賈立良,譚超,堂兄各自上一輛車,我坐上第二車。
至於“火炮”嘛,當然是跟著告花兒坐接親頭車,這待遇我也酸了。
吉時出發,車隊往新娘住家而去。
我趁機眯眼小休,才過幾分鐘而已,告花兒致電過來,電話裡頭很是慌急:“掌門,我終於想起來了,我把稿子漏在你爺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