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夜訓,我和告花兒心不在焉,被譚超看了出來。
譚超是狼青鬥犬派一份子,我沒有理由隱瞞。
夜訓結束後,我便將位元戰團損兵折將的事告訴給他。
“位元戰團會遭報應的。”譚超給“霹靂”喂水,狠狠地道。
告花兒用鞋尖將裝水的小盆推到“火炮”嘴邊,皺眉道:“我當時應該加強勸說的力度,哎!”
我安慰過告花兒,看來作用很小,無奈接道:“從小到大,塗令哪回聽過勸?”
譚超冷哼一聲,聲壯道:“金瑞哥和童爽哥何必糾結?得意忘形註定樂極生悲,我始終相信這一點。”
我苦笑一下,勸譚超冷靜一些,讓他快些回家休息,明天還有清晨第一訓,這又是一場持久戰,誰都別想偷懶。
譚超離開前,搭著告花兒肩頭,平淡開口道:“童爽哥,你有沒有想過,你越是自責,位元戰團越是得意,他們就想看見你這幅樣兒。”
“譚超你最近在跟誰混?說話突然這麼負面,個性變得太快啊。”我正色道。
譚超笑道:“我最近一直跟你們混在一起啊。”
告花兒嗬地笑一聲,拍下譚超後頸,笑道:“你崽兒名堂真多,快回去吧,我一定沒事。”
譚超扁唇嗯了一聲,揮手講再見,帶“霹靂”回家了。
然後我為院裡四隻鬥犬準備夜宵,開了四個肉罐頭,站在院裡抽悶煙的告花兒看著愛犬“火炮”吃肉罐頭,他目光又很呆滯。
“我有點餓了,我們也搞點夜宵。”我肚兒咕咕叫是真的,吸引告花兒的注意也是真的。
告花兒眨兩下眼皮,聲音乾澀地道:“晚飯吃炒河粉是敗挫,沒得飽,我突然想吃大漢堡。”
“給你點個芝士大漢堡,你先去衝個澡,衝完後外賣就到了。”我推告花兒去衛生間,扔塊毛巾給他。
關門之前,我突生疑惑,鞋尖頂著衛生間門,問道:“位元戰團三點多開始渡江訓練,你回來都快七點了,沒必要這麼久吧?”
告花兒脫下底衫,光著膀子,淡淡一笑,道:“難得去一趟江邊,我看完夕陽之後才回來,獨自坐在江灘上整整一小時。”
我哎了一聲,幫手關上衛生間門。
緊接,我先點好外賣,也跟著吃芝士大漢堡,等待外賣期間,癱在搖椅上歇氣,心裡更是一團糟。
也很是清楚,告花兒獨坐江灘根本無心欣賞夕陽,他只是安靜的消化整件事情,亂想一通之下,心裡開始自責,或許還有點後怕。
畢竟那回橋溝村橫渡急流,“火炮”差點永遠無法上岸,他後怕起來,在車裡痛哭流涕。
雖是敵團的鬥犬,但無礙告花兒心裡自責,一直唸叨當時勸說力度加大一點,“將軍”“旋風”“海龍”就可以繼續活下去。
只是告花兒忘記一點,他口口聲聲說很瞭解塗令,實則他沒有了解通透,這事情換著是我,那就狗屁個自責,因為我更加了解塗令。
嚴重點講,如果我金瑞當時在場,塗令會更加失去理智,一心要在場面上鬥贏我們狼青鬥犬派,分分鐘“答案”的狗命也會遇到危險。
“新一季大賽快點來吧,一切做個了斷。”我嘟囔著,開始厭倦在擂臺下跟位元戰團鬥來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