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新一週上班天。
從離開軟鋪到清晨訓練結束之間,我多次晃神,幾聲指揮發令也充滿無力感,始終難以忘記昨天球球在掛線前的失望神情。
她嘴上表示理解,沒有再強迫我去考慮“小火箭”的去或留,只提出簡單要求,要我抱來“小火箭”對著她影片,我沒理由拒絕。
當“小火箭”對著鏡頭時,球球自然反應地摸兩下鏡頭,喜笑顏開著,比見到我這位男友更加高興,她聲稱摸著鏡頭就像摸著“小火箭”的腦殼毛。
“小火箭又長肉了,它還調皮搗蛋嗎?”
當時,球球急切關心著,我解釋道:“小狗兒身子長得快,食量天天往上漲,並且“火線”身為父親也在幫忙調教“小火箭”,這小狗兒啊,現在聽話多了。”
“小火箭”趁我沒有留意,伸頸將手機螢幕一舔,影片那邊的球球還真的躲了一下,然後老子的手機螢幕上盡是黏糊糊的小狗兒口水,換來球球在影片裡仰頭歡笑。
“看來“小火箭”還記得我嘛。”球球又摸了鏡頭兩下,“小火箭”很配合,使勁往鏡頭靠,被我擋下,提醒它冷靜一點。
球球收住笑聲很快,先給出動作向鏡頭揮手,柔聲道:“我又要去忙收尾工作了,你和“小火箭”在陽城要好好聽話啊,遇事別太急躁,再等個把月就能見面了。”
我自然隱瞞過去兩個月已經急躁多次的事,掛線在即,很無奈的向鏡頭飛吻,球球的注意力卻在“小火箭”身上,在影片裡挑動指頭,逗著歪頭殺的“小火箭”。
我有點吃醋,暗地輕輕揪了“小火箭”背脊肉一下,小狗兒沒有叫喚,更沒有轉頭看我一眼,說明我真的沒有用力,簡單揪它一下,只求心理平衡而已。
打死我也無法相信,當時自己跟狼青鬥犬派的狗子較勁了,還是一隻註定要踏上父輩競技對戰之路的狼青小狗兒,誰讓它搶走了球球的注意力呢?
呵呵……我心理夠陰暗的。
又說回上班天,其實告花兒注意到我在清晨訓練晃神多時,為了訓練進度和趕回公司打卡,他最初沒有過問,直到午飯前他帶我到公司旁邊巷口偷懶,我才曉得他忍住沒問,更忍了一早上。
本來跟球球之間互動細節,我向來低調處理,告花兒識趣很少問,我更是很少提及,反過來就像告花兒的個性一樣,到他即將辦席結婚,我至今也沒見過他媳婦的樣子,同一道理,同一個性,摯友沒問,我就沒必要提。
奈何昨天“小火箭”去或留的問題上,關鍵點就在“小火箭”身上。
狼青鬥犬派的下一代主力要被送去外地養一段時間,分分鐘還是以寵物犬的身份被養著,如此涉及到告花兒身為狼青鬥犬派二掌管的頭上了。
若是跟球球簡單情情愛愛的,自然沒必要提起,但問題性質變了,我終究要向告花兒坦白,所以背靠巷口牆面,偷懶之際,抽掉兩根菸後,我開口了……
聽完,告花兒表面毫無波瀾,更嚴肅地道:“算下時間,“小火箭”也快預備受訓,把它送去外地陪伴段小姐,養久了容易丟失鬥狗血性,恐怕最後徹徹底底成為一隻寵物犬,那就搞出大笑話了。”
我低頭喃喃道:“球球在外地一個人生活也挺難的,她下班回家面對四面牆,冷冷清清,我也沒辦法離開陽城啊。”
告花兒輕嗯一聲,在我旁邊同樣背靠牆面,仰頭看天,道:“聽你剛剛說來,段小姐的失望難免,你無意間給自己添了壓力,左右為難,如果要問我意見,自然是將“小火箭”留在陽城預備受訓,就如此簡單。”
我也仰頭看天,輕嘆一聲,道:“我可以想象到爺爺和賈立良的意見,百分百跟你一模一樣,只是要怎麼解決自己心裡的猶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