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超絕對在等著我致電過去,電話接通的嘟聲響起一下,他便語氣溫柔地‘喂’了一聲。
我開門見山,道:“你崽兒應該主動找我,別去童爽那裡兜個圈再來和我交流,我欣賞說話爽快的人。”
“金瑞哥,關於“霹靂”參與你們夜訓的事,我沒有把握讓你答應下來,所以讓童爽哥幫忙通聲氣,看在你倆是死黨,我認為你會鬆口答應。”
我以為譚超會吞吞吐吐,事實卻沒有,他語路清晰,一句緊接一句,若是以前那位靦腆害羞的譚超,恐怕慌得掛線了。
然後,我給出正式通知,拒絕已經改名為“霹靂”的麻辣參與今晚夜訓,為免譚超多心想歪,我更表示“霹靂”的鬥技是現成的,自然高超,假如進行萬步梯負重上下,分分鐘可以贏下“少俠”“火炮”。
““霹靂”的確可以贏下“少俠”“火炮”,但請問金瑞哥拒絕我們參與夜訓的原因是啥子?”
我只覺自己被懟了一聲,沒好動氣,意外於譚超的所言所行越來越自信,有點失控的感覺,擔心他會成為何明亮,何子軒那樣的犟嘴頑固之人。
“喂?是訊號斷了嗎?金瑞哥?”
我回神過來,已是冷靜狀態,道:“拒絕理由簡單,總該讓“霹靂”適應一下新主人吧,比如口令指揮方面的安排,必須讓它忘記舊口令,去習慣新口令,再多點時間去磨合,或者一起出外晨跑,也是有效果的。”
“其實“霹靂”跟我已經磨合夠了,這些時間裡在生活中相處的一點一滴就是最佳磨合,變化總會在不知不覺間發生,請金瑞哥理解。”
“譚超,說句真心話,你變得敢言而自信,我和童爽甚至在為你驕傲,但我還要囉嗦一句,新人要聽勸,就算我也是準備出道的新秀練犬師,但我接觸鬥狗競技的時候,恐怕你還在幼兒園捏泥膠呢。”
我感覺趁機回懟了譚超,頗為暢快,點根醒神煙,倒在搖椅上,撥出菸圈,搖椅搖啊搖。
十多秒裡,譚超遲疑著,初時我以為他會服軟聽勸,然後兩秒心念急轉,我又感覺事情後續絕不簡單。
是以,譚超肯定在想對策回應,他仍想爭取一下,身為狼青鬥犬派的成員,想和同伴一起進行夜訓,基本已成他此時執念。
“金瑞哥,我要怎麼做,你才允許“霹靂”參與今晚夜訓?”
如我所料,譚超慢慢放招,他本來就不是蠢人,我估計他後續對策更具攻擊力,比如剛剛這句就是試探,看看我鬆口答應的空間到底有多大。
我來聲軟的,道:“我可以理解你對“霹靂”成為自己鬥犬感到很興奮,躍躍欲試的態度恨不得馬上出道,大殺四方,但練犬師指揮鬥犬對戰也需要耐性,你可以先向這方面練練,等時機合適,我會通知你帶著“霹靂”參與一天兩訓的。”
電話那頭,譚超低嘆一聲,道:“既然還是沒說通,就請金瑞哥見諒,我準備放大招了,安排如下,晚飯之後,請你和童爽哥在金爺爺家裡等待,我會帶著“霹靂”去找你們。”
“現身哀求是沒用的,譚超啊,你要聽勸呢。”我語氣像應付著何明亮,何子軒,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兩個傻兒卻遲遲未回。
“誤會了,我沒有打算現身哀求,先賣個關子,可以嗎?”譚超柔聲柔氣,我很錯愕,彷彿他在跟心儀的女娃兒對話。
我自然反應地拿開手機,仰頭看向天花板,極力地去想通想透,到底譚超後續要幹些啥子,這使我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