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那幫領頭人動作停下,維持伏身彎腰的姿勢,腦殼歪向我:“你為啥子要吼我?”
我上前直接扯他一把手膀,他站直身來,很不耐煩,撥開我的手,接道:“反悔了?水塘又不借給我們搞訓練了。”
“非也!而是你犯了一個錯誤。”告花兒雙手插袋,幫忙回應。
我更被問得冒火,又不好發作,極力收拾面容,儘量顯得正常一點,指著對方的拳師犬:“你為啥子要協助自己鬥犬下水?”
“它很猶豫,我協助一下,有問題嗎?”
這領頭人自覺有道理的樣子有些討嫌,我咬牙忍住,三秒內捏拳又鬆開為掌,才回道:“按照你的邏輯,你的鬥犬在擂臺上咬不贏對手,難道你也要衝上擂臺幫忙嗎?”
領頭人口唇掀動幾下,又看看身後夥伴們的反應,回過頭來,便瞪著我:“別扯些自以為理論邏輯的東西,它猶豫半天不肯下水,請問我能有啥子辦法?”
“你需要思考鬥犬猶豫的原因,雖說拳師犬天生戰鬥型格,但後天放棄打磨和引導,基本等於浪費了天賦。”
我漸漸耐心起來,幾句話說完,絕對沒有急躁,心裡有種要教會眼前這幫半吊子的想法,畢竟拳師犬天生好料子,如果缺乏正確引導,實在可惜。
告花兒輕嗯一聲,接道:“這樣嘛,讓另一隻拳師犬試一試,或許有其他情況呈現。”
這樣所指,就是三人那幫崽兒帶來的拳師犬,這幫人的領頭人見證別個的鬥犬下水失敗,卻沒有任何擔憂,反倒滿臉自信。
我掃一掃鼻尖,慢慢退後一些,給予另一隻拳師犬準備下水的空間,而四人那幫的領頭人神情呆滯,或許真在思考自己鬥犬不肯下水的原因。
他停止所有動作,盯著水塘越來越出神,以致三人那幫的領頭人頗為尷尬,碰他手膀一下:“麻煩你先把繩子解一解,我要套在自己的鬥犬上。”
“哦。”四人那幫的領頭人深皺眉頭,蹲下解開繩子,很快交給另一位領頭人,然後他沒再深思出神,將注意力放在另一隻拳師犬身上,就看看是否也像自己鬥犬一樣,猶豫間不肯下水。
三人那幫領頭人很快準備就緒,怪就怪在他扭頭看我一眼,像在等待我批示。
“我並非教官,無須看著我。”我雙肩聳了聳,伸手朝水塘做出‘請’的手勢。
告花兒幫忙指點起來:“記穩了,鬥犬下水冒出腦殼之後,儘快利用扒漁網製造阻力,時機再成熟一些,可以用網子把鬥犬腦殼按下去,讓鬥犬適應潛泳狀態。”
不知怎的,說到鬥犬潛泳,我就回想起“火炮”在水下捉魚玩耍的那回,真是滑稽得很,我此時忍笑也痛苦得很,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再是,對面兩幫崽兒再次聽見新的提醒,有些犯懵,特別是準備安排鬥犬下水的那位領頭人,他神情竟糾結樣,歪起腦殼對著告花兒:“麻煩你還有啥子提醒,能不能一口氣解釋完。”
“急啥子?我們一口氣解釋完,你們能一下子消化完嗎?”我故意嚴肅回應,甚至揹負雙手,朝他們哼了一聲。
全場沒有人犟嘴,我再斜一眼剛才不耐煩的領頭人,實則示意他別再發雜音,趕快發令讓鬥犬下水試一試感覺吧。
或是被我懟了一句,心頭氣難消,所以對面兩幫崽兒的動靜停頓下來,準備發令的領頭人又慢吞吞的點根貴煙,抽了兩口,緩緩心頭氣,面容總算有些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