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我側身躺著將舊漫畫壓在了手膀下,而房內變得昏暗,外面的夜光從窗戶透進了一點點。
毫無疑問是睡過了頭,我立馬清醒過來,忍著身上的痠痛感離開軟鋪直起身來,伸出懶腰後將手機一掏,才曉得自己已經睡了快四個小時。
“啊~~~~~~~!”
一聲哈欠打出,眼角被擠出些些淚珠,人又醒神了許多。
我隨即又是盯著手機螢幕輕嗯一聲。。。
發現老媽又是致電又是訊息的聯絡過我,最近一次的致電是在半小時前,奈何我睡去深沉,加上擔心老媽因為轉賬換現金的事過於囉嗦,我也早早將手機調成靜音了。
“這老媽為了給我一顆芝麻,還真是不依不饒了。”我輕聲念道。
首先,我將舊漫畫按照集數順序放回書架上,接著整理被我躺得亂糟糟的軟鋪,盡全力將房間恢復成四小時前的模樣,最好別讓老媽曉得我進房睡過覺。
我又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發現我在家慣用的電動牙刷和漱口杯依然擺放整齊,再是,雖然毛巾會隔時間更換,但從勾掛的位置上就能看出,那塊花色毛巾是準備給我的。
這一切看去,完全沒有長期未動的感覺,彷彿我從數月前回來陽城後,就一直住在家裡似的,我微笑著輕嘆,然後對著鏡子傻笑著,輕撫短鬚又感嘆著時間過得真是龜兒子的快。
我從衛生間出來,很強迫症的去到老爸老媽的房間,將床頭矮櫃抽屜裡的現金檢查一遍,看看是否還在或數目對不對,完後才心裡舒坦許多。
然後強迫症似乎欺負我已成習慣,逼使我又拿出空氣清新劑在家裡四周噴了幾下,本來煙味早已散去,我心裡存有被老爸棒打的陰影,又不得不這樣去做。
等我準備出門之際,停步給告花兒致電過去,問道:“那回童叔叔從你房間搜出兩包香菸的事情還記得嗎?”
電話那頭的告花兒聽起來早已下班,估計是在外頭跟妹兒搓館子,聽去鬧嚷嚷的,但他崽兒聽我莫名其妙的一問,竟然未感意外,而是扯足喉嚨,大聲回道:“龜兒子的別提了!那天我被打得差點就離開這世界了,堂兄和你可是把我害慘了!”
“沒有怪我捅你背脊吧?”我呵呵一笑,其實是笑自己那晚也差點被老爸棒打得差點離開這個世界。
告花兒在電話那頭同樣呵呵一笑,回道:“怪你個屁嘛!我當時第二天也曉得你被金叔叔打得很慘,再說帶你去水庫偷偷抽菸是我想的主意,是我自己該遭!”
通話到結束,告花兒都沒有問起我為何突然致電過去問了問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最後只顧著在電話那頭傻笑著,提醒我今晚的夜訓別遲到了。
三分鐘後,我剛是走出樓道,忘記調回鈴聲的手機不停在褲袋裡震動,我以為是告花兒回電準備跟我閒扯,但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老媽致電過來,心說為了送出‘一顆芝麻’,這老媽倒也挺執著的。
但接完電話,我面容就一直沉著,心上心下的拿不定主意,皆因自己面臨一個很困難的選擇,這跟我放在家中矮櫃裡的現金毫無關係,而是我到底該不該立即出發去一趟寶塔鎮。
“娃兒,你大伯下午打電話來通知我們,說你爺爺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在寶塔鎮的小醫院輸水輸了好幾天了,這才忍不住偷偷告訴我們,本來你爺爺還要求你大伯不要亂說的。”
“嚴重不?輸了好幾天的水,應該不是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