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棧,在街頭尋了位慈眉善目的老媽媽問過路之後,三人歡喜的向城南酒樓所在走去。
一路上穿巷過街、再三問路後,終於看到了不遠處倚欄飲酒,不時故作豪邁對飲之聲傳到街上的酒樓。
辰景三人正要走去時,卻有幾人阻在了前面。
帶頭一人,衣著華美,面板白皙,相貌也頗為英俊,只是他站姿鬆垮,左斜右擺,面上帶著幾許邪魅笑容,目光閃爍,其色不正,搖曳一把花扇,驕奢淫逸之氣盡顯。
天涼搖扇,無樂而笑,笑皮不笑骨,非奸即兇。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紈絝?
辰景看著他滿是好奇,辰景所在城鎮村落的富人都是白手起家之輩,知錢財來之不易,對子女品行教育也頗為嚴厲,因此以前並沒有遇見過那些欺男霸女之事。
只是他聽村口說書老人的許多故事之中,並不缺乏油頭粉面,欺行霸市,無法無天,魚肉鄉民的紈絝子弟,不過這種存在都是為了襯托小說傳記中的主角的。
眼前這個傢伙,不論眼神,站姿,笑容,氣質都把一個紈絝子弟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堪稱典範,執絝子弟楷模。
福伯眉頭微皺擋在桑夢月面前,問道:“閣下有何貴幹?”
“本公子姓王,不知是否有幸請幾位小酗一杯?“這位王公子眯著眼睛,盯著桑夢月,眸光閃過一絲異色。
他平日裡喜好女色不假,但也不是色氣衝腦、無法無天之輩,偶在城中見到外來女子,不論多麼迷人麗質,終究是要探明身份,才敢下手。身份不明,探不清楚的,再是心癢難耐、天資絕色,也只得作罷,免得為家族世家帶來危險麻煩。
而今日卻自覺反常,眼前這幾人,衣著不凡,且舉手投足間頗有氣質,不顯俗類。
尤其是那年輕人,氣質非凡,比他見過的那些達官顯貴的公子都勝過許多,腰間還配了一把長劍隱隱能感覺不是凡物。
按說這類人,他是不會輕易下手的。可今日不知為何,他竟是按耐不住。
兩人身側的那女子,身段綾羅有致、肌理細膩、清秀貌美,如清水出芙蓉般,即使尋找眉頭微皺、臉色微白,輕咬唇齒,也讓人有無限憐惜之想。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辰景想著,三人還沒出聲回答他,就見他死死盯著桑夢月舔了舔嘴唇,不禁伸出手去。
辰景眉宇微皺,眼眸寒光一閃,正欲出手時。
一隻蒼老佈滿皺紋的手掌率先伸了過去,隔著袖子握住了王公子的小臂,那是一隻古稀之人的手,按道理這把年紀是被撞一下跌倒在地骨頭都要散架、沒力氣爬起的年紀。
可王公子卻覺得是被一隻鐵鉗拿住,動彈不得,小臂疼痛難忍,他臉色慘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轉過頭便要呵斥。
然而迎上手臂主人的目光,卻莫名的心悸。
福伯蒼老的腰挺得筆直,身體中透出銳不可當的鋒芒,和他的眼神一樣有股莫名的豪邁之氣,咄咄逼人。
王公子對上他的雙目,只覺得萬千殺意、冷意襲來,殺戮和血腥之氣比之他見過的任何一位將軍都要重,讓他本能的不敢出聲。
隨後腹下一痛,痛呼一聲,被踢開一尺外,還能動彈的另一隻手捂著肚子,蜷伏在地上。
身後那些僕從見狀,紛紛揮棒衝上。只是這些僕從不曾習武,向來只仗著人多勢眾,哪有什麼本事?
辰景只是幾招便將這些僕從盡數打趴在了地上,俱是骨斷筋折,鮮血橫流。
“走……”王公子捂著嘴巴,指間都是鮮血,鼻子也有猩紅流出,他也沒有放下什麼狠話,大手一揮,就有幾個人扶住他離開,狼狽不堪。
周邊圍著的人也連忙散開,替他讓出道路。
辰景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露出幾許寒意,偏頭看向來時的方向,露出思索之色。
“你們……還是快些出城罷。”有個聲音傳了過來,旁邊一箇中年模樣的水果攤子攤主說道。眼神有些躲閃,正在快速收拾東西,似乎怕遭了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