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軒坐在上首看著下面汗如雨下的尚志書,笑著問道:“這冊子上寫的可都是真的?”
尚志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眼珠子一轉,嚥了咽口水,諂媚的一笑道:“這冊子上記載的事情都是整個雲貴的,我這一時……也不知道哪兒是真的,哪兒是的假的,不若王爺容我回去查明情況。”
季皓軒擺擺手,一副不願意再多說的模樣,對著尚志書說道:“我這次找你來也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兒,既然如你們所說災情如此嚴重,但是前幾年你們並未向朝廷交稅,稅收又加收了,如今百姓無糧可用,開倉放糧吧!”
他這話說出來,尚志書面『色』一變,對著他苦笑道:“王爺,這……些糧食我們可是要向上交稅的,還有……若是開倉放糧,該如何放,蝗災不是一時片刻能夠解決的,這……便是把糧倉裡的糧食全都放了出來,也未必能夠解決災民問題啊!”
他的話句句在理,卻,季皓軒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這事兒難道不是你巡撫該做的事情嗎?難道你是事事都指著本王來做的話,要你何用,你這個巡撫要是做不好,就脫了這身官府,換個有能耐的上來。”季皓軒冷冷的看著他。
尚志書張了張嘴,卻又不敢再反駁了。
這個王爺本事兒沒有多少,口氣卻不小,
不過,他這個『性』子,還真說不準會把他這個官兒給撤了。
“是,臣一定儘快的拿出法子來。”他彎腰退下去。
季皓軒等他退了出去,才拍拍手對著外面的侍衛道,“暗地裡跟著他,看他到底和那些官員有所來往。”
回到後院,柔嘉正抱著季賢炡,叫他說話,認字兒,季賢炡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半天才口齒不清的吐出一個字兒來,當真的惜字如金。
季皓軒一聽,歡喜抱著季賢炡轉了一個圈兒道,“乖兒子啊!爹看看,胖了沒有。”
“每天回來都逗一遍他,你不累啊!”
季皓軒抱著季賢炡,嘆了一口氣說道:“再不逗逗孩子,我估計就要被外面的那些不成器的給活生生氣死。”一個一個辦事兒拖拖拉拉,他手上又沒有幾個可用的人。
現在辦起事兒來束手束腳的。
軍權軍權沒有,軍師軍師沒有,他身邊的會吃喝玩樂的倒是不少,但是能辦事情的一個沒有。
求賢若渴啊!
季皓軒把季賢炡交給柔嘉,躺在一旁的矮榻上,問道:“嘉嘉,難道我管轄的地盤兒上沒有一個好官兒嗎?”難道整個雲貴廣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嗎?
柔嘉抱著孩子,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可能。”他翻身坐起來,道,“這個地方就算是個臭水溝也總該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吧!”他偏不信這整個雲貴廣都找不到一個好官兒來。
柔嘉笑了笑說道:“王爺既然有決斷,幹嘛還愁眉苦臉的。”
“知道有好官兒不假,但是誰是好官兒……”
“那誰是不好的官兒呢?”柔嘉反問一句。
“尚志書那一群酒囊飯袋,整日裡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謀其政,半點兒湧出都沒有。”他提到尚志書那一幫子的人,整個人都要氣的半死了。那一個一個口口聲聲說是要為上面辦事兒,為他辦事兒,可他交代下去的事情沒有一件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