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派去蘇府的人去通報的時候,柔嘉才剛剛洗漱完,正在讓身後的雨杏擦頭髮,便見外面的丫鬟進來通報說是王府的侍衛過來有事通傳。
她聽著那侍衛的話,隔著簾子問道:“是王爺讓你來的。”
“不是。”
雨杏看看外面,小聲說道:“既不是王爺的意思,王妃不若明日再回去。今日當真太晚了一些。”
柔嘉只眉目輕皺,心中另有一番想法,德安自來得季皓軒的心思,若不是季皓軒當真有什麼不對勁兒,他也不會自作主張的。“簡單收拾一下,我們立馬回去。”
柔嘉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也是收拾的。
“芍『藥』你留在這裡照看小公子。”也不知道王府那邊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季皓軒有沒有處置柳妙音,說不定她明日還是要回來的。
這邊急匆匆的收拾好了,柔嘉讓人與顧氏說了一聲,就帶著雨杏並幾個丫頭跟著王府的侍衛回了王府。
多日未會王府,柔嘉下了馬車,早有奴僕看見了,滿面歡喜的想要進入通傳,被柔嘉制止了,這大半夜的也不能鬧的沸沸揚揚的。
她攏了攏肩頭的斗篷,一路上的奴僕恭恭敬敬的朝她行禮。
遠處還有些晚上值夜的丫頭奴僕瞧見,瞧那副狀態,心中都驚訝,王妃這是回來了嗎?怎的是大半夜回來的。
楚韻館自柔嘉走了這段時日,整個楚韻館的丫鬟婆子都小心翼翼的伺候,即怕王爺當真把那個下賤的女人弄來做主子,又怕季皓軒因著王妃的原因責備他們這些下人。
只每一日,王爺回來後,整個楚韻館裡都無人敢開口說話。
更別說,今日,王爺面『色』難看的就不說了,竟還喝上了酒。
看著都讓他們這些下人心驚膽戰,主子心情不好,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下人。
此時見了柔嘉回來,各個面上歡喜,卻又擔心。
只怕王妃深夜回來,要是與王爺吵鬧一番,那他們的日子不就就是越發的難過了嗎?
德安一見了柔嘉,簡直像是見了菩薩一樣,差點兒就跪下了,忙道:“王妃,您可來了,奴才這怎麼勸都無用。”
還未踏進屋內,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柔嘉眉目一皺,脫下斗篷進入室內,揮手不讓雨杏他們進來伺候,自己隻身一人進去。
雨杏看了一眼德安,小聲道:“你倒是會使喚人了啊!竟連王妃都使喚起來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竟然還把王妃叫回來。”
德安看雨杏頭上有些『露』水,道:“此時更深『露』重的,你出來也不穿件袍子。難不成王妃不讓你穿不成?”
見他顧左右而言他,雨杏白了她一眼,自己掏出帕子擦著頭髮的『露』水,“要你管。我可告訴你,下次可不能這樣了,王妃才吹了風,頭疼著了。”雖說,王爺和王妃兩個人暗中有來往,算是王爺還念著王妃。
只,這府裡的女人一日不走,王妃就一日不能回來。
便算是王爺的錯。
德安忙點頭,“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要是有其他的辦法,他也不敢去勞動王妃的。
柔嘉進了屋子裡,四下都點著燈,卻安靜至極。
她悄無聲息的走進去,瞧見溫和的燈光下,季皓軒一杯一杯的喝酒,桌子上東倒西歪幾個酒壺了。
屋內的酒氣更重一點兒。
他一口一口的喝酒,再無其它動作,也並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