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歡喜萬分的。”她笑得得體,“只……今日,我去王府裡,孃親問我為何穿的如此不堪,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見張氏正要開口,她打斷張氏的話,“孃親問我,上個月送來的天蠶錦緞可有做成衣裳,我搖頭。又問我她上上回給我那一套鎏金紅寶石的頭面怎麼不見我戴……另有上回那些東西……”她一副苦惱模樣的去看張氏,“外祖母教我,該如何回話?是說,這些東西我全部都心甘情願的拿去孝敬外祖母了,還是說我自己一點兒都不願意穿新衣裳,只願意穿舊衣裳。”
張氏滿臉怒『色』,身上穿的是用那天蠶錦緞做成的衣裳,頭上帶著雖不是那一套紅寶石的頭面,卻也是從蘇妙儀那裡尋來的綠翡翠的簪子和耳墜子。“你……你……”
“外祖母,可知我當時在目前面前也是這般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我出身小門小戶,哪裡見過什世面。如今孃親成了王妃,我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哪裡還敢反駁,便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孃親。外祖母定不會怪我的。”她笑得溫和,“哪有外祖母教外孫女騙自己母親的是吧!”
她雖是反問,神『色』也是格外的恭敬,但那一字一句不啻當著眾多丫鬟婆子的面兒打張氏的臉。
張氏深吸一口氣,臉『色』漲紅,但好歹還有些理智,深吸一口氣,“你這話並未說錯,我也從未讓你去騙你娘,只……你竟如此陽奉陰違,當著我的面兒歡歡喜喜的孝敬我,揹著我便裝模作樣的裝可憐,這是誰教你的這些唱唸做打,莫不是你老子娘原是那戲樓裡的。”
戲子乃是下九流的人,與那些賣身勾欄院裡的地位乃是不相上下的。
蘇妙儀臉『色』一變,這張氏明明就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倒還來用她的身份嘲諷她。“您不必說這些,我若是出身那些地方,孃親也不可能收了我的。您今日說這話,莫不是讓天下人都笑王妃是個不懂規矩的嗎?”
如今,柔嘉乃是整個蘇家最有身份的人,雖說是女子,卻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張氏心中萬般不喜柔嘉,卻不傻。柔嘉若是不好過了,蘇家也不可能好過的。但是,讓她對著已經是王妃的柔嘉低聲下氣,她還能忍,但是讓她對著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她是半點兒都不能忍的。
每次瞧見這個丫頭,她行動舉止間都隱隱帶著一點兒柔嘉的影子,她心中便氣的厲害。一個野丫頭走了,又來了一個野丫頭。
她有時候甚至都在想著,這丫頭是不是柔嘉弄來折磨她的,她不在府裡,便弄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丫頭盯著王妃義女的身份來挾制她這個嫡母的。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厭。
“你……”
蘇妙儀打斷張氏的話,“外祖母,今日您訓了我的丫頭,原本是件小事,只……過兩日,孃親讓我去王府裡陪她一段時日,若是讓孃親瞧見茹素的臉,問起來,我該如何回答。”她抬頭看向張氏,眼神清冷透著『逼』迫,這樣的眼神,張氏曾經的那些歲月裡都從柔嘉的眼睛裡看過一模一樣的眼神。“未免外祖母難做,我便帶著她們下去,也好讓茹素養幾天。”她盈盈一拜,便轉過身離開。
才走兩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那些婆子手上拿著的東西,淡淡笑道:“這些東西都是娘給我的,說是怕我出門丟了蘇府的臉面。這次自是不能孝敬外祖母了。”
說完,領著一眾丫頭離開。
只留張氏在屋子裡氣的厲害,她一手把案几上的茶碗果盤全都揮到地上,“這死丫頭……”
楊婆子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躊躇許久才上前一步對著張氏道:“太太,那這些東西……”
張氏掃了一眼她,又橫了一眼那些抱著東西的婆子,怒道:“把這些東西給送過去,沒聽到嗎?她過幾天可是要去王府裡待著的。”一般情況下,若是女兒在夫家生產,若是沒有婆婆都是母親前去照料的。
哪兒想到,那丫頭絲毫沒有讓她去王府的意思。
現在還讓一個身份不明的野丫頭去王府小住,可從不見她這麼對自己這個嫡母。
當真是野丫頭,教出來的人也是個野丫頭。
那些婆子端著東西恭敬的去了安然院,不一會兒便出來。
一時之間,府裡的人再不敢小瞧了安然院的這位姑娘了,就連太太都得禮讓三分,上面的風向就代表了下面奴才們的風向,安然院的用度上再不用像從前那般一催再催的。
柳妙音聽丫鬟們的傳話,站起身,撫了撫原就沒有褶皺的衣裳,“走,去瞧瞧太太。”
身後的丫頭不懂,“姨娘,怎麼不是去安然院,卻是去……”
柳妙音笑得明豔動人,“天機不可說。”
到了張氏的院子,院子裡伺候的人早不是前些日子那般歡喜,行動間都帶著拘謹,眼神接觸都很少。
柳妙音瞧了一眼院子裡的情景,嘴角笑意加深。
早有婆子進去通報了,張氏一臉冷意的看著走進來的柳妙音。她不喜歡這個樣貌絕『色』的兒媳『婦』,從她第一眼瞧見這個柳眉大眼,蜂腰隆『乳』的女人時,她就不喜歡。在她知道這個女人還和季皓軒有那麼深的牽扯時就更不喜歡了。
當初柔嘉被這個女人更弄的連世子妃都丟了的時候,她著實歡喜的了一陣。可是放在自己兒子身邊,她就瞧這個女人怎麼瞧都不順眼了。
雖不待見這個女人,可好歹也是為自己生了個孫子,給兒子留下了血脈的女人,總不能虧待她的。
“你來做什麼?”張氏冷淡的看過去,“你不好好的帶著俊兒,到處『亂』跑什麼。”
柳妙音笑眯眯的看著張氏,行禮道:“知曉太太最近心裡悶得很,我這不是來給太太解一解心中的心中的煩悶。”
哼!張氏冷哼一聲,瞧都沒有瞧她,“你好生在你院子裡待著,便能讓我少了好些煩悶。”
“太太,當真不想解了目前的困境。如今王妃不在府裡,只一個丫頭就讓太太顏面無存,難不成太太心裡不生氣?”柳妙音見張氏因她的話臉『色』更加難看幾分,笑得越發的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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