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沒有開口,趙琇瑩立馬去灶房拿了碗筷,遞給柔嘉和季皓軒。
季皓軒雖然一直都在廚房看著柔嘉做菜,可他一直都在灶前忙活,壓根兒沒有看到她做的成品。此時一看,著實驚訝來一番,他抬頭去看柔嘉,眼神閃動幾下,隨後什麼也沒有做,便坐了下來。
柔嘉忙了許久,早就餓了,吃了兩口,忽然感覺到異樣,側過頭一看便見趙大夫冷冷到看了季皓軒幾眼,再見季皓軒起手落筷,動作優雅,有禮有度,且舉手投足之間帶出一些高高在上的味道。
這是多年來養尊處優,養移氣居移體。
何況他是皇家養出來的公子哥兒,身上自有一股氣度。
柔嘉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頭。想趙大夫好歹在京中混了幾十年,那些達官貴人,侯門權貴,怕是見得多了,什麼樣的人家能養出什麼樣的人,早就人精一樣的清楚明瞭。
她捏著筷子的微微用力,垂下頭,自當沒有瞧見趙大夫的眼神。
吃完飯後,柔嘉又親自去洗了碗筷,收拾聽當後才坐在桌前,笑的親切溫和,道:“您覺得如何?”
趙大夫躺在一旁的竹榻上,閉著眼睛,一手敲打著膝蓋,趙琇瑩在一旁打扇,看了一眼柔嘉,輕輕抿嘴笑了笑。
柔嘉何嘗聰明,哪裡看不明白趙琇瑩點兒笑意裡的意思,忙說道:“若是您老覺得不好,那明日我再來為您做別的菜餚,我保證不重樣。”
“哼。”趙大夫冷哼一聲。“我哪裡敢勞動你們這樣的大人物。”
“您說的什麼話,是我有求與您。自然要多多獻殷勤。”她面『色』笑意慢慢,臉上都是一副親切模樣。半點兒沒有為難勉強,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活計。
“你自己上趕著,老夫就不攔你了。”
“多謝您老了。”柔嘉微微行禮,“今日多有打擾了,明日我再來。”她開口說道,“灶臺上我放著晚上的晚飯,是清茶泡飯,雖然清涼解暑,不過不可多吃。”
說完這話,她就和季皓軒兩個離開院子。
院外的雨杏等人早就等的著急很了,扶著柔嘉上了馬車,雨杏盯著柔嘉白嫩的手上濺起的幾滴油漬痕跡,“姑娘,你這是……”心疼不已,“可疼?”
“還好。”柔嘉看了兩眼說道,“不妨事的,回去敷些『藥』草便會好了。回去後,我列個單子,你去採買回來,明日帶來。”到底是養尊處優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了。
雨杏驚道:“姑娘明日還要動手,你這手……怎麼能做這等粗活了,不然明日我明日進去幫忙,姑娘只需要開口便好。”這樣的事情哪裡輪得到姑娘動手。“難道今日那大夫不滿意?”
“很滿意。”柔嘉說到此言笑了出來。
“既然滿意……”
柔嘉卻笑著道:“只要她肯讓我進屋子,就不愁他不會為大哥哥瞧腿。”她原本還當這趙大夫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人,誰知道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且不說他屋子裡的那些『藥』材,便是他隨處擺放的那些醫書都是格外珍貴的。那洞穿世事的眼神,很有說服你。
他看季皓軒那幾眼,帶著怒意,恨意,不過卻只一瞬,便都消弭不見。
他看的清楚。也豁達。
柔嘉等人回到宅子,她回了廂房,雨杏忙去準備柔嘉列的單子上的東西,她才走出去,就看著德安小心翼翼站在門外,她眉頭一皺說道:“你來做什麼?”
德安看了一眼道:“這是我家爺讓拿來的,說姑娘手上的那些痕跡還是去了的好。”
雨杏原本就準備去買些『藥』回來的,到底是女兒家,尤其是柔嘉這種細皮嫩肉的,一點兒油滴都是紅一塊,扎眼的很。“我拿進去。”
“哪裡能勞煩姐姐,還是我進去。”德安繞過雨杏,進去。
柔嘉正坐在一旁,對著小廝囑咐幾句,“你回去後,讓二爺把小少爺帶來,還有『奶』媽。”
小廝忙點頭,才匆匆離開。
柔嘉這才看向德安,淡淡道:“你不去伺候你的主子,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她抬筆寫下明日要做的菜『色』,正寫到第二道菜,就聽德安說道:“爺,擔心您手上留下疤痕,便火急火燎的去了『藥』鋪裡給您買了這膏『藥』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請您收下。”
“放那兒吧!”柔嘉眼眸都沒有抬起來,她還沒有換衣服,衣衫上還有些髒汙,繡鞋上也站著些許的泥土,芍『藥』拿了乾淨的衣衫站在一旁,就等著德安走了以後便給柔嘉洗漱。她眼中帶著催促看過去。
德安自知時機不對,卻還是開口說道:“昨日爺失手打了您,當下便悔了,催我會成陽縣拿了『藥』過來。”他頓了頓,“奴才深夜才回來,那『藥』是奴才被王爺派來伺候爺的時候,特意暗地裡交給奴才的,是保命的仙丹,據聞便是人只剩下一口氣,只要吃了那『藥』,就能保住一條命。”
柔嘉羊毫下滴下一滴濃黑的墨,直接浸染了她才寫下的一個‘涼’字,她緩緩抬起頭,問道:“那是什麼『藥』?”
“護心丹。聽聞是先帝在位時,番邦進貢來的兩顆丹『藥』,一顆賞給了王爺,一顆先皇自己留個,在十幾年前先帝曾服用過一顆。”不過後來,時局已變,王爺離京,先帝病死在京中。
這『藥』是王爺親自在無人時交在他手上的,他至今還記得王爺當時的話,“此『藥』,只可在軒兒生死一刻的時候用。”
可昨日,世子爺竟然想著把這『藥』給蘇柔嘉,他當下不同意,可季皓軒哪裡管那麼多,執意要把『藥』丸給柔嘉。
柔嘉盯著面前的一團黑,心裡暗怒季皓軒如此不懂事,那麼珍貴的『藥』丸居然就這麼隨意的給了她。他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緩緩放下那羊毫,“所以……”
“奴才想著那『藥』是救命的,爺也是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表明自己的歉意,這才想著把他最好的東西給您的。”季皓軒一向便是如此,他往日對著秦樓楚館裡的女子說些甜言蜜語,不過是過耳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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