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軒想到屋子裡躺著的那個女人,心裡也微微一顫,知道雨杏說的是實情,他適才也在一旁聽到劉大夫說的話了,且柳媽媽也交代過,蘇柔嘉此次身子傷了元氣。他咬牙,心裡何時如此隱忍過,若不是真擔心那個女人因為此事又傷了心,現在他便提劍去了解了顧氏的『性』命。
“我便等到她出了月子。”說完這話,又立馬加了一句,“從現在開始,在不許那個女人踏入這個院子一步,她若再敢來,打斷她的腿。”
蘇逾明和蘇俊良兩個聽了臉『色』大變,卻又不好反駁。雨杏也點頭應道:“在姑娘出月子之前,定不會讓其他人打擾姑娘。”
季皓軒這才拂袖離去。
蘇逾明回過頭看了看屋內,自知無臉去見屋子裡的柔嘉,轉過頭對著蘇俊良,輕嘆一聲說道:“你好生照顧嘉嘉。千萬不可讓她出了事情。”說罷,咬咬牙,道,“我回去看看。”
蘇俊良心中也是有怒火,只是顧氏是他的母親,他勸道:“爹有話好好說。娘,她也只是……”其實,顧氏來找嘉嘉所謂何事,他心裡大概明白,只是沒有想到,居然鬧得這麼狠,想著等會兒李氏處理好嘉嘉屋子的事情,他要仔細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逾明心裡不知是何滋味,一時羞愧,一時惱怒,一時又不解,早年間,蘇家並沒有發跡,他與顧氏兩個夫妻情深,共苦患難,卻不知沒想到如今過上了好日子,顧氏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到了家門前,下了馬車,看到門外一個探頭探腦的身影,怒喝道:“你在此處做什麼,不去太太屋裡子裡伺候。”
曼荷朝著蘇逾明行禮,驚慌失措,不知說什麼。,
蘇逾明沒有理會她,只是大步朝著顧氏的院子走去。
曼荷跟在後面害怕的很,臉『色』慘白,想要去通風報信,卻又被蘇逾明身邊的小廝攔住,她該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期期艾艾的跟在後面。
進了顧氏的院子,院子的丫鬟婆子見到蘇逾明就如見了鬼一樣,一個一個都躲著他的眼睛,蘇逾明也不去理會,直接到了顧氏的屋子。
顧氏,見到蘇逾明滿臉怒『色』的進來,更是害怕的抖了抖,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
許媽媽也害怕的很,跪在一旁,驚恐不已,臉上滿是淚水。
蘇逾明瞧著顧氏那副面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雙拳緊握,咬牙切齒,許久才從嘴裡蹦出一句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這一聲怒吼,直接讓整個屋子,所有的聲音凝固了一般,顧氏不再抽噎,許媽媽也不敢出氣了。
外間伺候的丫頭聽了此話,都遠遠的離開,不敢靠近。
顧氏似是回過神,衝到蘇逾明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嘉嘉沒事吧!我……我……我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老爺要救我呀。”
蘇逾明甩開她的手,顫抖著手指著她,“就算不是你的侄女兒,對一個年幼的懷著身孕的女子,你怎麼能做出此事?你就不怕有報應?”
顧氏跌坐在地,往日姿態全無,只爬過去抱著蘇逾明大腿哭喊道:“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要是他們知道是我做的,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也不會放過蘇家。都是我的錯。”回來後,她害怕不已,差人去打聽了,穿回來到訊息是難產。
她害怕到很,孩子沒了,皇室不會放過她,嘉嘉沒了,蘇家不會饒了她。她如何就讓自己落到了如此地步?再找不到出路。“我這就去給嘉嘉填命。”說著就吵著一旁到牆上撞去,許媽媽眼疾手快,立馬衝過去抱著她,兩人跌坐在地上,許媽媽也哭道,“夫人,不是夫人到錯,若是錯了,就是老奴到錯……”兩人抱頭痛哭。
蘇逾明見他們兩個人這副模樣,只嘆了一口氣,說道:“嘉嘉沒事,孩子也順利生了下來。”
顧氏欣喜若狂的睜大眼睛,臉上絕望和狂喜使得面目都有些扭曲了。她顫抖著聲音,幾乎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沒有騙我,嘉嘉真的沒事,孩子也沒事。我不用死了,沒有人會要我的命了。”說完此話,便和許媽媽兩個人互相攙扶的站起來。緩了一會兒,喝了一口茶,壓了壓自己狂跳不已的心,才抬頭去看蘇逾明,“既然無事,你適才為什麼那副模樣,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媽媽也在一旁雙手合十,念著菩薩,求著佛。
蘇逾明冷著臉看著這一切,眉頭一蹙,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顧氏就已經開口道:“我那會兒瞧見那樣子便知道是裝的,果真沒事,倒是時鬧的大。”
“大夫那個時候已經提出保孩子還是保大人。”蘇逾明開口說道,聲音中聽不出是什麼情緒,只是冰冷如雪,“沒有出事,是嘉嘉吉人自有天相。”
“是,是,是,你的侄女自然吉人自有天相。”顧氏帶著譏諷的說道。
蘇逾明瞧著她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平靜,眼神也恢復了平淡,他掀開衣袍坐在椅子上。顧氏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卻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了幾分懼意,似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適才那位爺已經發了話,要你的命。”
“什麼?”顧氏驚的站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蘇逾明反問一聲。
顧氏臉『色』慘白,忽而心神一定,說道:“如今是在六王爺管轄之地,哪裡容得他這個忠親王府的來草菅人命?”
“六皇子難道不是皇室的人,必須為了面子,為了皇室的尊嚴,你做了此事凌遲處死也不為過。”蘇逾明語氣愈發冷淡了,“我只問你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什麼嘉嘉會早產,雨杏芍『藥』幾個提了你,並咬牙切齒飲恨不已,你到底做了什麼?”他再次發問。
顧氏倒沒有剛才的氣勢,只垂下頭,捏在自己手上的帕子並不開口說話。
蘇逾明也沒有『逼』她,只是坐在椅子上,打算和她僵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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