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
江南市,錦繡集團。
坐著高鐵匆匆而回的秦萱,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就直接闖入了集團大廈內。
“董事長呢?”秦萱冷著臉,衝一位公司員工問道。
“可能在辦公室吧。”那名員工弱弱道,他覺得秦萱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可怕了,彷彿要殺人一樣。
秦萱一路坐著電梯,來到扈玉辦公室門前,砰地一聲,便一腳踹開了眼前的大門。
“萱兒,誰惹你了,為何這麼大的火氣?”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
扈玉坐在老闆椅上,修長的玉腿翹在桌子上,右手輕輕地晃動高腳杯裡的玫瑰色紅酒,笑吟吟地望著秦萱,臉龐充滿了挪愉和得意。
“扈玉!把人叫出來!”秦萱一拍扈玉面前的辦公桌,掌心下,頓時有一道道裂痕,呈現蛛網形態,朝四周蔓延開來。
“什麼人,萱兒,你在說什麼呢?”扈玉聲音慵懶的問道。
秦萱俏臉一寒,“扈玉,你少裝蒜!我問你,小純是不是被你綁架了?”
“萱兒,你怎麼這麼汙衊你二孃?小純是誰呀?我為何要綁架他?”扈玉語氣多了幾分嚴厲。
秦萱冷笑一聲,把手機摔在桌子上,“怕我錄音?我手機就在這,咱們就不能開誠佈公的好好談談嗎?”
扈玉瞥了眼秦萱的手機,沒有搭話。
她小心謹慎到了極點,不想在給秦萱留下任何的把柄。
受制於人的感受,扈玉不想體驗第二次。
因為一旦被秦萱抓住把柄,她完全可以用這份錄音,起訴扈玉綁架的罪名。
到了那時,扈玉被拘傳,甚至是坐牢,那公司的大權,就將直接落在秦萱的手中。
至於反抗?扈玉不敢。
一旦以暴力對抗執法機關,那扈玉面臨的下場,就唯有通緝這一條路,明面上的身份無法再繼續使用,或是回到狐族祖地避世不出,或是龜縮在某一地,躲避政府的追捕,不論是哪一個選擇,扈玉都不能接受,因為她已經習慣了穿金戴銀,被眾星捧月的優渥生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人類如此,妖怪也不能免俗。
若安安穩穩的選擇坐牢,幾年之後,還有出來反敗為勝,奪回公司大權的可能,而明面上的身份也可以繼續使用,再有,扈玉這些年也私藏了不少的錢,在國外多個銀行,都存有大筆美金,即使無法在執掌公司大權,靠這些錢,也能過得很富裕。
所以,秦萱也不擔心扈玉進去以後,會供出自己妖怪的身份,因為一旦扈玉選擇這麼做,那麼她的身份也必然隱瞞不住。
秦萱瞭解扈玉,所以她有這份把握。
當然,世事無絕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可人生本就充滿了賭博,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
想要多大的利益,就需要承擔多大的風險。
古今,向來如此。
……
……
秦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說吧,什麼條件?”
扈玉沉默半響,說道,“萱兒,你父親死後,是誰把你辛苦拉扯大的?我雖說是你的後媽,但我一直視你為我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和你父親並沒有任何的子嗣,你父母死後,我就是你的依靠,你也是我的依靠,你說我能害你嗎?”
秦萱滿臉的譏誚,抱著膀子,觀賞著扈玉的表演。
扈玉飲了一口紅酒,潤了潤嗓子,淡淡道,“你現在還太小,還不成熟,公司裡有許多事,都得靠閱歷和經驗處理,天賦再好,也需要歷練,而你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歷練所帶來的經驗!聽二孃一句話,辭了ceo的位置,安心留在二孃身邊,再多學習幾年,這個公司遲早是你的,誰都搶不走,等二孃老了,除了把公司交給你,不然還能交給誰?”
扈玉一邊說著,一邊取出早就列印好的合同,遞給了秦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