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獄卒睜著滿眼血絲的眼睛四處望著,心臟怦怦亂跳著,忽然背後一道聲音傳來。
“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袁智提著個小燈籠,對獄卒冷聲道,似乎有些不滿。
“呼……您可嚇死我了公子爺,我這不睡的正香呢麼。”獄卒摸著腦袋解釋道。
袁智冷哼一聲:“嚇死你倒省了糧食,身為牢頭竟然公然睡覺,你也不怕裡面的犯人逃脫了,臨走時候給你胸口來上一刀子?”
獄卒抖了三抖,縮了縮脖子,摸著胸口連連應和道:“公子爺說的是,公子爺說的是。”
袁智挑著燈籠從臺階上慢慢走下,獄卒也緊隨其後道:“公子爺,怎麼您還來親自探監了?”
袁智冷了他一眼:“不該問的不要瞎問。”
獄卒暗自咋舌,看來今天他是冤死鬼遇了昏縣主怎麼說都不對,他索性閉嘴跟著走,腰間的鑰匙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青剛武口的那些人被關在哪間牢?”
“青剛武口啊,就在地字號,就前面那,方武師被關在天字號大牢。”
“嗯。”袁智點點頭,腳下邁步便到了地字號監牢,看到眾人閉目休息時,他皺緊了眉頭,問到獄卒:“這些人怎麼不佩戴戒具?我怎麼記得囚犯都是要佩戴手銬腳鐐的?”
獄卒苦笑道:“咱縣主的威名之下,哪還有囚犯敢逃跑,您可能有所不知,從這監獄內有道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是武者,就不能佩戴戒具,我聽一位老牢頭說,這是因為要保護武者的尊嚴,武神國法律管的是百姓,那些武者犯了事情,只能由那些武人高手來處理。”
“這樣啊。”袁智倒是頭回聽說這樣的規定,畢竟打他記事開始就沒見過絕遠縣武者犯過事情的。
“開啟牢門吧。”袁智吩咐道。
聽到此處,裝作昏睡的徐公望將手慢慢移動到鐵柵欄上,用力將門向自己的方向拽去,好讓牢門打不開。
獄卒聽完連連擺手:“這裡面可是武者啊,開啟了不說逃掉,就算是傷了您,小的也擔待不起啊。”
“你哪那麼多廢話,這可是縣衙,傷了我?逃出去?他們能擔待得起這罪麼,開啟。”
按照武神國律令,犯人越獄可是要遭到通緝的,從而且一旦抓到就是定斬不饒,在牢裡待得久了沒準遇到哪天天子大赦天下就從牢裡出來了,可要是逃了只能是必死,所以武神國很少見到逃犯。
“哎,好吧。”獄卒揪出那一串鑰匙,從中挑出一箇中等大小的,將那牢門開啟,可他看到那插栓的時候心中咯噔一下,插栓竟是拔下的狀態,也就是說,之前鐵門可是開著的。
“難道我忘記插上了?”獄卒心中慌張道,“一定是那些府兵,走的時候不鎖上大門,險些要害了我的性命,好在這些武者太傻,沒來看看鐵門。”
“怎麼了?”獄卒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讓袁智疑問道,又將燈籠提過去一些。
“沒事沒事,這插栓太嚴實,我拔不下來。”獄卒連忙用自己的身體擋出鎖釦,隨後裝作用力拔插栓的樣子,這樣倒是讓徐公望稍微鬆了口氣,將那緊緊抓在大門上的手拿了下來。
“好了!”獄卒將那插栓拔開說道,“這東西估計裡面生鏽了,開啟真費勁,哈哈。”
袁智不說話,將鐵門拉開,走到蜷著腿坐在地上的方芸兒面前,方芸兒此時因為沒有佩戴髮簪,長髮如雲霧般飄下,在鐵窗之下的暈月照射下,有種仙子下凡的美感。
長長的睫毛挑開眼簾,如同美人掀開帳幕,一切的一切都讓袁智心中發痴。
“芸兒。”一聲暱稱叫下,方芸兒的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睜開杏眸,怒聲道,“不許你這麼叫我。”
袁智心中如同重錘:“芸兒,可是我之前一直這麼稱呼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