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微微一愣,這停屍七日的時候,還真是有一些人命不該絕會醒過來。
聶公子上一次不也是沒氣兒了醒過來了嗎?要是這一次聶公子真的會醒過來……不成,現在還不能把張秀娥得罪狠了,左右就七天的功夫。
要是聶公子被下葬了,她就要讓這孽障好看!
不過雖然是有渺茫的希望,張婆子對張秀娥的態度依然好不到哪裡去,此時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這才轉身離開。
張秀娥心疼的看著張春桃:“春桃,你疼不疼?”
張春桃卻是嘻嘻哈哈一笑:“姐,我不疼……都習慣了。”
最後一句話,讓張秀娥的心一揪,都習慣了……
這一家子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麼過的?
“姐,你今天很不一樣,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奶奶說話。”張春桃笑著說道。
張秀娥嚇了一跳,別是給張春桃看出來什麼不一樣的了,當下就說道:“我現在連死都不怕,才不會怕她呢!”
張春桃理解的點了點頭,一向懦弱的姐姐這次都能自殺,可見真的是被逼狠了,如今有這樣的改變,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接下來的幾日,張秀娥就一直在這養傷。
張婆子把刷鍋水給了張秀娥,這是用來喂豬的,張秀娥根本就咽不下去,但是想著這裡面好點有點菜渣子,還是忍了再加上張春桃從自己的牙縫上扣出來的菜窩窩,她總算是活了下去。
除了張春桃,張秀娥沒有看到自己其他的親人。
周氏領著張三丫回孃家了,至於張大湖,出去給人蓋房子了,也就是在這幾日的功夫,張婆子就把張秀娥給嫁了。
張秀娥暗嘆了一聲,這便宜爹孃在張家還真是沒有什麼地位。
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還有她的小姑張玉敏,不過她眼見著也到了出嫁的時候,擔心沾染上晦氣,可不會來看張秀娥呢。
說起來,他們的三叔張大河也和他們住一起,不過自從張秀娥出了事兒,他們都是繞著這偏房走的。
許是怕染上晦氣,所以還沒有來找張秀娥的麻煩。
七日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張秀娥此時已經能自由活動了。
她換上了一身打了無數補丁的衣服,身上清爽了不少,傷口隱隱作痛和發癢,有一些難熬,但是張秀娥知道,自己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她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著張家,用木頭插的柵欄,已經被雨打成了灰黑色,歪歪斜斜的,一陣風過來準保倒下。
除了偏房一共三間屋子,土牆,房頂上面壓著茅草。
院子裡面養了一頭豬,此時正哼唧哼唧的叫著。
“張春桃,你這個賤蹄子,還不快點去打豬草,圍著你那個喪門星姐姐幹什麼?”張婆子看著張春桃又在張秀娥附近轉悠,怒聲罵道。
張秀娥說道:“奶,我也要打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