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邢少澤來絨承的時候,身上帶著三萬呢,當初吃喝玩樂花了一些,租房子花掉一些,剩下不少。
錢寶見他帶的衣服很少,替他買了很多衣物花了一部分,還有剩呢。
嚴格說起來,邢少澤並沒有花她的錢,他帶來的錢,她的薪水,都混在一起用的。
可是這些話告訴何麗萍和錢霞,她們不會信,反而會說錢寶在幫他遮掩。
不管怎樣,邢少澤在絨承只認識她,住在她家已經很尷尬了,現在還聽何麗萍和錢霞這些難聽的話,心裡該有多難受。
錢寶知道他是個特別缺乏安全感的人,也許大多數男人不會計較,可他比別人都敏感,還多思,他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是憋屈的。
坐在床邊,靠在他的背後,錢寶心情有些複雜,想勸他都不知道從何說起,說他的是她的親人。
不管她們嘴上多麼不饒人,可錢寶總記得她們的好,小時候錢霞喜歡欺負她,可也不準別人欺負她,她不過就是喜歡過過嘴癮。
何麗萍是很寵愛錢霞,對她也沒差到視而不見,只是沒對錢霞那麼好罷了。
她們總是隻能看見眼前的東西,抓住能抓住的,不會去思考更多。
錢寶眼裡看見的邢少澤,或許面對愛情是稚嫩的,可他對她的心是火熱的,是在乎到極致的。
邢少澤被錢寶這麼靠著,怕她不舒服,調整了一下姿勢,想了許多,低落的情緒無法排解,終於脫口而出,問了一句,“你也覺得我是小白臉嗎?”
他腦子裡沒有自己拿了錢出來的概念,在他心目中錢拿出來給她,那都是她的,她怎麼花他都不介意。
現在他沒有工作經驗,文憑也不高,的確找不到什麼理想的工作,在他看來,或者他現在就是個小白臉。
可是自尊心不讓他這麼承認,但他想反駁,又不知道可以拿什麼來反駁,只能在錢寶這裡尋求安全感。
錢寶聽到邢少澤的這話反而鬆了口氣,就怕他什麼都憋在心裡。
腦袋在他背上蹭了蹭,他穿著情侶睡衣,珊瑚絨的衣服用臉蹭著柔軟溫暖,讓她又淺淺的笑起來,語氣堅定,“你當然不是。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錢寶的話讓邢少澤眼眶都酸了,他知道錢寶不會這麼想,過去總聽朋友說女人就愛比較,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可是錢寶不是這樣的,她從來不拿他跟任何人比較,也對他沒有任何要求,更不主動要任何東西。
她越是這樣,邢少澤越恐慌,害怕她什麼都不需要,到了最後連他都不需要了。
他想要存在感,想要被錢寶需求,可是他現在又有什麼呢?
在聽到何麗萍和錢霞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後,邢少澤是自卑的,尷尬的,甚至是憤怒的。
可是種種情緒之後,他又是慶幸的,錢寶對他總是毫無需求。
那麼如果他需要呢,哪怕他真的是個小白臉,他需要錢寶,他對她有需求,這也是他們之間的羈絆吧?
現在聽到錢寶的話,感覺她的臉蹭著他的背,那種淡淡被人眷念的感覺,又讓他的心趨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