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稍微恢複一點意識的時候,額頭上搭著濕毛巾,有些黏膩的感覺,讓她不適應的晃了晃腦袋。
還沒把毛巾晃下來,從洗手間出來的邢少澤見她醒了,激動的湊到她身邊,“老婆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錢寶覺得自己腦袋沒有那麼昏沉了,就是身體還有些使不上力,很不喜歡濕毛巾搭在頭上,想伸手取下來,可手被裹在被子裡,連伸出來的力氣都沒。
“現在是下午了,你睡了有一會兒了。”邢少澤一見她這樣,連忙湊近了問:“怎麼了?想要什麼?”
“毛巾,不舒服。”錢寶睡了一覺醒來,感覺自己似乎燒退了,說話聲音還有些軟綿。
她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嬌嗲,這麼軟綿綿的說著,跟嗲著嗓子撒嬌一樣,讓邢少澤的心酥酥麻麻的,恨不得抱著她親了又親,只覺得她看著哪兒哪兒都好可愛,好令人喜歡。
聽到她說毛巾不舒服,趕緊把毛巾挪開,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不到燙,鬆了口氣之後,看著手裡的毛巾,又覺得自己傻了,會不會是毛巾讓她摸著降溫了而已?
邢少澤見取下毛巾之後,錢寶又閉上眼,似乎在休息,等了一會兒,才把手小心翼翼放在她的額頭,摸著的確不燙了,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餓嗎?我給你熬了粥。”
邢少澤溫柔的話讓錢寶詫異的睜眼轉頭看他,“你會煮粥啊?”
“不會。”邢少澤很老實的搖頭,又很興奮的說:“可我會查啊。我查了你現在這樣得喝粥,冰箱裡還有些青菜,我給你煮了青菜粥。想喝嗎?”
老實說,錢寶是有些餓了,可是有點不想喝他做的粥啊,想想他煮的飯,不是很幹就是成了稀飯,再想想他做的菜,不是鹹了,就是淡了,大部分都是有點焦的。
他煮的粥真的無法想象,可是他好心煮了,她全盤否定,太打擊他了。
錢寶嘟了嘟嘴,有些勉強的輕聲說:“要喝。”
“好好,我端過來餵你。”邢少澤眼含期待的就等著這句話呢,一聽到就跳起來,剛準備走。
錢寶輕輕柔柔的聲音抗議著,“不要。不要喂。我想自己喝。”
她才不要躺在床上被人喂呢,又不是半身不遂,也不是很嚴重的病。
錢寶生病的時候很少嬌氣,小時候身體不好,大病小病不斷的,何麗萍從開始很關心很擔心,到後面漸漸麻木。
錢寶已經適應了生病靠自己,小時候藥吃得太多,身體有了抗藥性,她習慣了感冒發燒不吃藥,全靠自己扛著。
既然選擇了自己扛著,就沒有了嬌氣的資本,平時生病都是忍著。
有時候哪怕感冒咳嗽都去上班,還接電話,想咳嗽的時候,竭盡全力的忍著。
那種嗓子發癢的讓人抓狂的地步,她都嘗試過,對她而言生病,只是身體排出病毒的過程而已。
沒什麼可矯情的,也沒什麼可嬌氣的。
她唯一會略顯嬌氣大概就是生理期突如其來的痛,那種內髒被鐵棍攪爛的痛,真的是撕心裂肺,想使勁忍都很難。
只有那時候,她如果有人撒嬌,就會顯得嬌氣一些,如果身邊沒人,依然是自己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