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叫王念新,平常他們都叫我老王,是廠子裡面四線的線長,老劉受傷之前就是我第四線的工人。”叫王念新的男人甕聲甕氣,雖然不太敢去看柳含煙的臉,但卻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皮的準備,說話很硬氣。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關心那個叫老劉的工人!
“老王,聽你剛才的意思,場子裡面的火不是你們放的?”
“當然不是!”老王的情緒再度變得激動。
“那是他們放的?”柳含煙指著四個被警察擒住的年輕工人道。
“女娃子,你別看我文化程度不高就忽悠我,火不是我們放的,也不可能會是小孫陳慶他們幾個放的!警察一定是搞錯了!”老王的情緒更加激動!
“陳警官,這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柳總,我們趕到之後立即封鎖了縱火現場,因為貴廠的安保部門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災情控制了火勢所以我們很容易就在現場找到了縱火的源頭!”
“是什麼?”柳含煙面無表情,一早就覺得有些不多,此刻更是覺得這其中大有隱情。
“是汽油!據我所知,因為貴廠是棉紡織的緣故,平素在火災方面的防範一直很嚴,在廠區內別說是大量的汽油,就是打火機和火柴的都不允許帶進去!”
“後來經過觀察我們發現,縱火區的廠房裡一棟工人宿舍離得很近,順著這條線索我們到那棟宿舍樓進行勘察,本來也沒做什麼只是四處看看。沒想到這幾個工人在樓道見到我們之後轉身就慌慌張張往宿舍跑,形跡可疑,我們跟了上去後他們竟然關上宿舍門不讓我們進去!”
“無奈之下我們破門而入,這幾個人的宿舍內進行了搜查,發現了這個!”
說著,這位陳警官從旁邊的一位警員手中拿過了一個可樂瓶,裡面還裝有小半瓶稍顯暗黃的透明液體!
柳含煙皺眉:“是你們放的火?”
“董事長,我們冤枉啊,不是我們放的火,真的不是我們放的火!這個瓶子是今天我在宿舍外面發現的,因為知道裡面是汽油所以我才撿回寢室想著下週末帶回家可以倒進摩托車裡用的!”
“……!”
其中一個小夥子情緒激動的辯解著。柳含煙面無表情,看看小夥子的樣子不想說謊,而貪小便宜倒也附和像他們這樣的人的秉性,但是如果這麼說來的話,眼前的事情就不單單是因為一個工人受傷産生的蝴蝶效應這麼簡單了!
“廠區的監控看了麼?”柳含煙對著身邊的秘書道。
“柳總,貴廠的監控我們已經看過了,但是縱火區屬於監控死角,所以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眼前這四個年輕人身上!”
陳警官的話一出口,那群工友當即炸了鍋!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想把縱火的事情怪到我們頭上,壓榨我們的血汗錢,大家可是要睜開眼睛看清楚,可別被他們給騙了!”
“就是就是!我看啊,這些人根本就是不是什麼警察,指不定就是廠裡面請來的演員,來往我們腦袋上的扣屎盆子的,指不定那火就是他們自己放的,廠裡面想以此來逃避對老王的責任!”
“……!”
群情激昂,正所謂眾怒不可犯,可是眼前這陳警官的一句話可謂是捅了馬蜂窩,犯了眾怒,那些個工友叫囂著,一個個摩拳擦掌看那陣勢見勢就要上去搶人了!
“放人!趕快放人,你們這些片子!”
“我看那,那女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集團董事長,這些人更不是什麼警察,他們就是場子裡面請來的演員!大家看他們兩眉來眼去的,一看就是珠胎暗結的姦夫淫·婦,不是好人,大家不要相信他們,我們上去把人搶過來!”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吼出了這麼一番話,原本就已經躁動的人群在這一個終於爆發,這樣的場面下,只要有人做了出頭鳥,那麼後面的事情就會變得不受控制了!
眼見就要發生暴·亂,這十來個貨真價實的警察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難不成真要對他們拔槍麼?
柳含煙面若寒霜,愚民愚民,說的就是眼前這些人,最易受蠱惑,可憐又可悲!
柳含煙是什麼人?拋卻柳家大小姐柳氏集團掌舵人這一層身份,她還是江湖人,修羅刀的傳人!就在剛才,她已經把那個在人群中幾次三番出言蠱惑人心的人牢牢鎖定,但是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他頭痛不已,若是惡人,一刀殺了便是,可是眼前這些人偏偏是不能動的!
那位陳警官倒也果決,這樣時刻當機立斷,一把掏出了腰間的槍,拉下保險對著天上就準備朝天鳴槍示警,然而還不等他扣動扳機,那爆湧的人群外圍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所有人的步子都是一滯,下一秒,就看見一團黑色的不明物體朝著中間砸了過去!
所有的工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數步,砰地一聲,不明的黑色物體落在了他們身前的地上!
定睛一看,是個人,疼的正滿地打滾!
“東西可以亂吃,帽子千萬別亂扣,誰再往我老婆身上潑髒水,下場就和他一樣!”
人群外一個聲音傳來,接著人群中主動讓開一條道來,江漢這廝一臉冷傲朝著柳含煙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