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是,這廝很騷包的坐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的窗沿上,那感覺那服飾調調和他手中的都市香煙冗雜糅合在一起,畫面竟然沒有絲毫違和!
“你是誰!”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孫宏手裡的槍已經放響了,目標直指窗沿上那有條不紊負劍吸煙的白衣青年!
他的右手被江漢廢了沒錯,但是左手同樣可以開槍,並且一響四彈!
如果江漢在這裡,一定會震驚,因為這廝雖然被他廢了右手,但是他左手的功夫竟然比右手槍法還要變態,右手還只是一響三彈,左手直接就是一槍四彈,由此可見,這孫家二少心機深沉到了一種怎樣的地步!
當初孫家家主孫躍鱗以及孫老太爺對於這個家族二少打小秘密跟著保鏢練槍的事情雖然從未有過任何表態,但是像他們那樣的人來說,不說話往往表示默許!
對於一個有些根基的大家族來說,良性的競爭一直都是必要的。需要一個人當槍,在前疾突猛進,同樣也需要一個人做秤,在後穩紮穩打,斤斤計較,這是他們很願意看到的局面,但是恐怕連他們和那個教授孫宏槍法的保鏢都不知道,這個打小嬌生慣養的二少爺竟然會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左右開弓,雙管齊下,隱忍了十多年甘心當槍而不被家族發覺!
這一次,若是知道江漢的真實身份,以這位二世祖的深沉心機,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如此魯莽,孤軍深入!
或許是真的對鄭思思動過情,已至昏了頭,不過現在似乎他還有沒昏頭的覺悟。
一槍四彈,連響兩聲,八顆子彈齊頭並進,將那窗沿邊的白衣青年牢牢鎖死,身上要害之處鎖定的密不透風!
就像那天對江漢開槍一樣,在孫宏的眼裡,這個故弄玄虛的貨已經是一具屍體。
想法是好的,然而現實的好卻不是屬於他的!
白衣青年動了,在子彈還未完全出膛的時候他就動了!
彈指神通,手中即將燃盡的煙頭猛地彈出,一點星火在空中疾速前行!同時背上長劍豁然出竅,一劍飛仙騰空而躍,寒光淩冽間一陣飛舞!
原本還充滿恐懼的鄭思思看著眼前舞劍的那白衣青年一陣錯愕,分明是喋血殺伐的手段,可是鄭思思竟然看到了恍若秋葉灑落的詩的意境,不知不覺間竟是逐漸情緒平穩,心中的恐懼在逐漸消除!
一個煙頭生生擋住了一顆子彈,剩下的七顆就被那舞劍的青年手中的劍鋒在頃刻間斬盡根絕,沒有半分偏頗,或許在他眼裡,冷兵器才是王道,熱兵器只是孱弱可憐的都市人聊以慰藉心靈的雞肋!
等孫宏還想再開槍的時候,青年已到身前,冷冷的長劍掛在他的脖頸,再進半寸,生機斷絕!
“我是劍隱!”
白衣青年姍姍來遲的回答,讓孫宏陰翳的臉上微微皺眉。
算起來,這孫宏果然不是一般二世祖類似酒囊飯袋蟲色魚糜的家夥可比,倒是有些膽識,此刻長劍在喉竟然沒有一絲慌亂。
不過看起來,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自稱劍隱的家夥是誰!
白衣古風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每一次在江湖上亦或者有身份的都市層面跟別人提及自己的名諱他都有著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我如果說我是劍痴的徒弟李秋白你或許會瞭解一些!”
此言一出,原本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的孫宏一臉震驚,豁然色變,身體也是輕輕顫慄起來!
劍隱很無奈,每次都是這樣,徒弟和師傅比,這就是差距!
腕骨威震,青年握劍的手似乎有所意動,但是想了想後又是偏頭對著蜷縮在牆角有些呆滯的鄭思思道:“姑娘,蓋好被子,閉上眼睛,因為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會有點血腥,我怕你會受到驚嚇,那人怪我辦事不力!”
鄭思思愣愣的點了點頭,竟然真的就很乖巧的照做了。
同一時刻,在鄭思思安然躺下用被子蓋上腦袋的瞬間,鋒芒一閃,青年手中的長劍劍身已經橫削穿過了孫宏的脖頸!
別人殺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李秋白殺人,寒芒入而依舊銀劍出,不見絲毫血光,劍氣縱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嘴裡的血腥,無非就是擔心那孫宏已經被他齊根削斷的腦袋會不小心掉到地上,場面詭異吧。
看著已經完全逝去生機但是臉上依舊是臨死前那副震駭模樣的孫宏,白衣青年長劍入鞘,撇了撇嘴道:“媽的,人都死了還不忘嘲諷我,難怪天生就是當配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