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趙子龍練習太極時,早已習慣了大開大合的戰鬥方式,幾乎每一次都全力以赴。這導致他與楊冰對敵時,防禦之圓開到最大,每一擊都要消耗大量的元氣,這令他打到一半,便元氣消耗殆盡,從而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如果他懂得調整防禦之圓,節省元氣,鹿死誰手還真說不定。
想到這裡,趙子龍的眼前一亮。他站起身形,雙手在劃圓的同時,開始嘗試著調整太極的有效直徑,按王醫仙的話也就是說調整防禦之圓。
只是接連嘗試了幾次,他都沒能成功。
王醫仙微微一笑,扔下一句話之後,轉身回茅屋去了。
“綿綿蕩蕩,生生不息,伸縮有度,自由揮灑。”趙子龍皺著眉頭品著王醫仙留下的這十六個字,面上盡是疑惑之色。
經過他逐字逐句的推敲之後,趙子龍將重心落到了伸縮有度這四個字上。伸……指的是增大防禦直徑,那這個縮字自然是縮小防禦直徑。
與此同時,它似乎還代表著壓縮、濃縮的意思。
想到這裡,趙子龍保持自己的元氣輸出量不變,同時回收太極的拳勢,可惜勢子沒有收回來,反倒是太極的拳勢遭到了一種無形的破壞。
這令趙子龍不免有些沮喪,他深呼吸幾次,調整好心緒,繼續開始研究。這次他沒有再直接去收縮太極之勢,而是像往常一樣打拳。
他的雙臂輕輕畫圓,身體婉轉靈動,全身上下每一個關節都在旋轉,每一塊肌肉都在跳躍,凝結出了一個個靈動圓潤的美好瞬間。
時間流逝,月光初起!
當恬靜的月光照到趙子龍身上後,令他陷入了一種唯美的陶醉之中。
拳勢綿綿蕩蕩間,趙子龍感覺到了一種順勢而為的悠然與暢快。這一刻,他的雙手便好似化作了通靈的魔棒,所到之處空氣裡出現了一道道明亮的軌跡。
他雙臂執行的軌跡逐漸演化為一個個通靈的圓圈,在他的身周不斷地旋轉。看著眼前的光圓,趙子龍的心中不由開始狂呼:“防禦之圓,這就是防禦之圓!”
歡喜之後,趙子龍開始乘勝追擊。
他靜下心來,以謹慎而小心的態度嘗試收縮拳勢。
在趙子龍的不斷努力下,他所劃出的圓形光暈顫抖波動一番後,竟然奇跡般縮小了一圈兒。這代表著趙子龍多次試驗後,終於成功地縮小了防禦之圓。
趙子龍忍著心頭的狂喜,繼續努力運作,不但令身周光暈的收縮膨脹變得更加自如,更加迅速,雙臂之上所挾帶的元氣也開始逐步增減。
這一夜他欣喜、痴狂、興奮、陶醉、甚至忘記了自我。直到元氣耗盡,身心俱疲,他就勢往草地上一躺,沐浴在月光之中,自然地進入了靜默的狀態。
他全身的毛孔不斷張合,吞吐著周遭的天地元氣。這令他虧空的元氣,開始迅速補充。除此之外,月光落到他的身體表面,化作肉眼不可見的微小光粒,滲透到他的身體裡,凝結到他的xue道中,直令他整個人都變得強壯了起來。
清晨,月光未落,日頭又起,再加上天空裡寥寥閃爍的幾顆星星,組成了罕見的三星同現之象。
在三種力量的滋養下,趙子龍氣海xue周遭的xue道盡數暢通,內裡閃爍著深邃奧妙的能量,直令趙子龍的身體表面泛起了一股聖光。
“呵呵,臭小子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茅屋的房門開啟,王醫仙笑眯眯地走了出來。
他站在晨光之中,靜靜地看著趙子龍,直待三星殘缺,趙子龍緩緩醒來之後,這才走上前去,向他投去了一抹贊賞的目光。
“王醫仙!?”趙子龍有些渾渾噩噩,他四下打量一番,又抬頭看了看天,這才詫異地叫道:“我……難道在這裡睡了一夜?”
“不,昨夜你進入了頓悟狀態,不但成功掌控了防禦之圓的調整方法,本身的xue道也得到加強,元氣量更是提升了至少三成。”
王醫仙笑眯眯地看著他,抑揚頓挫地向他解釋道。
“頓悟?”趙子龍聞言不由為之一怔。
“不錯,這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狀態,每一次它的出現都會令修行者的修為大進,甚至突破瓶頸,進入快速提升的狀態之中。”王醫仙點頭說道。
看到趙子龍似乎還想說什麼,王醫仙卻揮手止住他的話頭,向著他輕聲說道:“不要多說什麼了,藉著頓悟之後的餘韻,好好的再打一遍拳。”
在王醫仙的提醒下,趙子龍拋棄雜念,擺出太極的起手勢,像往常一樣,在那裡緩緩地打起了拳。與往日所不同的是,原本簡單有力的拳勢,卻變得複雜而詭異,它的力量時強時弱,圓弧時大時小,其中隱藏了萬千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