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就有二,萬一那人見她不吭聲再來偷呢?
劉愛英進屋時正看到江秋月坐在炕頭一臉煩悶的樣子,頭發都沒編起來,臉也不去洗。
“你咋地啦?”她問。
江秋月頓了頓,將櫃子被人撬開的事情說了出來。
劉愛英震驚了,反應過來立馬竄到炕上翻她的箱子和包袱,檢查完沒丟什麼才鬆口氣。
不過回頭面對正看著她的江秋月,劉愛英慶幸的神色尷尬了一下,說她沒丟啥。
趙美麗聽見她們談話的內容,開啟炕頭的箱子看了眼,朝她們搖搖頭。
這時候李永紅洗漱完進來了,她這幾天氣色不幹活吃的也不錯,氣色養回來一些。
屋子裡靜了靜,李永紅朝她們抿嘴笑了笑,眼珠子盯了眼江秋月掛牆上的帆布包。
“江同志,我記得你包裡有山楂能給我點嗎?”她摸摸胸口不好意思地朝江秋月問道。
江秋月神色莫名,回說沒帶山楂過來,她自己都沒吃過,哪來的山楂?
李永紅這時候突然捂著嘴惡心了幾下,趴在炕頭吐也吐不出來。
完後一抹嘴巴說她好像在江秋月帆布包裡見到過,要不拿下來再看看。
劉愛英見她一意想看江秋月的包,不知道又想搗鼓啥,不由給江秋月眨眨眼示意。
江秋月此時大概猜到李永紅想做什麼,估計是想看她帆布包裡到底有沒有藥。
帆布包掛在炕鋪一側的牆中間,半夜若是有人想拿走,必定會驚動下面炕上的江秋月。
李永紅應是撬櫃子沒得手,想方設法要搜她的帆布包。
昨夜的賊八成是她了!
江秋月被她糾纏的特煩,再多的憐憫也比不過人家的連續作死令人厭惡。
江秋月索性直接把帆布包取下來,內裡翻出往下倒了倒,除了幾張糧票布票啥也沒有。
李永紅皺眉,搶過去裡外都掏了掏,什麼都沒找到。
最後終於發現大家都在眼神詭異地看她,連忙把包還給江秋月,勉強笑了下。
一番莫名其妙的作態,讓屋裡另外三人各有心思,起碼都知道她做了賊,東西卻沒偷到手。
在此之後,趙美麗開始自食其力不使喚李永紅了。
四個人本來是兩兩湊對,如今趙美麗單方面拆夥,江秋月和劉愛英又疏遠,李永紅成日一個人低著頭不說話,不知道在瞎捉摸什麼。
距離那次紅兵隊闖知青院已經過去一週的時間,江秋月以為他們不會再上門找茬,沒想到一夥子烏合之眾對上次猶不甘心。
這天,江秋月跟劉愛英挖完野菜回來,剛推開灶房的門就看到可怕的一幕。
李永紅拿著擀麵杖正狠狠捶打自己的肚子!
門口的兩人怔愣當場,後面跟上來的幾個男知青都看到了。
他們對李永紅這幅樣子和舉動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難道是終於受不了當知青的生活,要自殘?
幾人趕忙上前阻止,以防李永紅萬一真的想不開,陳中華稍後被叫來,專門給李永紅做思想工作。
江秋月同劉愛英面面相覷,心下明白剛才李永紅那樣估計是要……
不是說已經小産了嗎?
沒等她們多想,知青院剛修好的木門再次被人踹開,咣地砸在眾人心頭。
陳中華立即帶人攔住十幾個半大少年,被手下沒輕重的男孩子拿紅纓槍戳中幾下,臉上流了血。
一見血,沒有嚇住跑來嚷嚷著搜查的紅兵隊,反而激起了他們心底的瘋狂,再加上上次灰溜溜的窩囊氣,一起發作出來。
柳二狗一馬當先闖進知青圈裡見人就咬,橫的不要命。
男知青大多手下忌諱,讓他逮著空子成功竄進了東屋,一頓亂翻亂砸,搞的雞飛狗跳。
趙美麗想回西間關上門,然而並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