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攝魂挖心,是花妖,花妖殺人了!”有人驚叫起來,顫著手,指著女子鬢間,驚恐道,“你們看,曼陀羅花,一定是花妖留下來的。”
眾人譁然。
穆清寒見人心惶亂,冷斥了一句:“荒謬!什麼花妖?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
被一個毛頭小子呵斥,眾人臉上掛不住,冷怒著聲,叱問:“小子,你年紀幾何,見過多少人,經過多少事,就敢妄言世上沒有鬼神?”
穆清寒冷哼:“人心有鬼,才覺得處處都是鬼!”
“你!”
趙莊主連忙打著圓場,道:“花妖攝魂,不過是無稽之談,諸位都是宗主武聖,什麼荒誕之事沒見過,也信鬼神之說?”
趙莊主的面子不能不給,那人心口堵著氣,拂袖朝穆清寒怒哼了一聲。
近來,滿長安的茶樓酒肆,都在說花妖攝魂,兇手就是要讓世人覺得,這些兇殘詭異的命案,全是花妖所為。
容九問趙莊主:“死者可是山莊裡的人?”
趙莊主看著她身上的衣裙,說道:“是府裡的丫鬟。”
說著,看向管家,管家點頭道:“是白芷,府裡花匠的女兒,平日裡做些灑掃的活兒,幫著花匠一起侍弄花田裡的花。”
容九蹲下身,檢驗了一番,白芷臉上帶著笑容,在月色下,格外的詭異瘮人。
容九看著她心口處的傷口,又看著她手中的匕首,道:“不是什麼花妖攝魂,是死者剖開自己的胸腔,把心挖出來的。”
眾人駭然,難以置通道:“剖開胸膛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把心挖出來了?”
容九拿起石案上的酒罈聞了聞,酒罈已經空了,問花臨:“這是你剛才喝的那壇酒?”
花臨臉色慘白,接過酒罈聞了聞,還能聞到一股清醇的酒香:“應該是,不過,我只喝了小半壇。”
“死者身上有酒氣,剩下的半壇酒,死者喝了。”容九看著白芷臉上的笑容,道,“酒裡被下了曼陀羅,曼陀羅能致幻,死者陷在幻境裡,以為是一場美夢,結果,卻是親手剖開了自己的胸腔,挖出了心。”
眾人只覺得駭人聽聞,臉色變了又變。
山莊裡種有曼陀羅花,人人都能輕易得到。
酒放在酒窖裡,任何人都可以接觸得到,想要在酒裡下藥也是輕而易舉的,但兇手怎麼能肯定,被下了藥的那一罈酒,就一定會送到花臨的手上?
穆清寒神色肅冷,似蒙著一層陰霾,問眾人:“今夜,還有誰也都喝了酒?”
在場的不少人,都表示自己也喝了酒。
那麼多人都沒事,偏偏花臨這一罈酒被下了曼陀羅。
花臨喝酒只是一時興起,兇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想喝酒,喝的又會是哪一罈酒,所以,酒窖裡的酒是沒有問題的,兇手是在瓊花臺才下了藥。
兇手處心積慮,卻又不是為了取他性命。
不知想到了什麼,沈丞眸色漸冷,烏黑清淺的眸子幽深若淵,抿著唇問花臨:“你喝酒時,可有什麼古怪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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