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將她認錯的,難道她真的和那個什麼越王,長得一模一樣嗎?
容九也來不及細想,脫口便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掌下的脖子柔嫩纖細,凌雲夙鬆開了她:“本王不殺女人。”
容九凝眉看他,心中波瀾不定。
她這一路,一直掩飾得很好,從未被人識破過,連林煜都沒認出來,現在卻被凌雲夙一眼看穿。
凌雲夙看著她眼裡的震驚,擦了擦手上的血汙:“你一介女流,即便再像男子,也始終不是男兒身,你以為你能矇混過關?”
容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她沒有喉結,所以,他識破了她。
容九的氣息有些紊亂,急喘了幾口氣,才勉力坐了起來,發現馬車裡還躺著一個人,面色蒼白,心口處還插著一支箭。
“他,他死了?”看穿著,也像是位皇子,容九驚疑不定,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得瞪大了眼,“難道是你......”
凌雲夙忽然轉過目光,與她迎頭相撞,那寒涼的目色,看的她心頭顫慄。
凌雲夙定定地盯著她,音色微淡,不輕不重,不疾不徐:“知道得越多,便死得越快,越王如今自身難保,本王以為沒有人能比你更有體會。”
說著,忽地皺了一下眉頭,目光犀利:“你為何一直女扮男裝?”
容九心念急轉。
凡是見過她的人,都認定她是越王,看來,她和越王是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若是她認下這身份,又攀上凌雲夙,那是不是更便於找《菩提圖》?
畢竟她在西凌也是舉步維艱,又頂著這樣一張臉。
容九慢慢冷靜下來:“你會押我回大理寺嗎?”
凌雲夙神情冷淡:“越王重罪在身,何以赦免?”
容九腦子裡,一邊回想著林煜剛才說的那些話,一邊說道:“你既然不殺我,為何不能放我一條生路?郯王走私軍械,謀逆禍國,我沒有構陷他。”
“你不用跟本王解釋,有什麼話,去跟大理寺說。”
“僅憑郯王空口一句,你便人云亦云,以夙王之智,不該如此武斷。”
凌雲夙朝她冷冷地彎起唇角:“你身份詭秘,行事叵測,本王怎知自己一片善心,到頭來,是不是助紂為虐?”
容九心裡也是萬分後悔,早知他如此冷血無情,就不該冒認越王的身份。
容九靠在身後的車壁上,她現在身受重傷,若是硬拼,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她逃不掉了。
可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容九咬咬牙,不死心道:“我是惡是善,夙王何不給我一個機會證明,夙王若是願意出手相助,我一定銜草結環以報大恩。”
“越王要如何以報大恩,以身相許嗎?”凌雲夙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戲謔笑道,“軍營之中,雖然難得見到女色,但本王也不至於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越王,你哪來的自信?”
先前一路風餐露宿,本就憔悴,又一路廝殺,更是髮絲披散,衣衫凌亂,而且還滿臉血汙,真真是無比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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