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帶著人上山,果然在密林的外圍找到了吳大牛。
吳大牛被揍得面目全非,臉『色』慘白得跟死了一樣,那斷掉的一條腿,滾下斜坡的時候,已經摔錯位了,這會兒,腫得跟大豬蹄子似的。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韓氏險些暈死過去。
有村民看吳大牛隻穿著褻褲,嘿嘿嘿地調笑道:“怎麼褲子都脫了,不會是被野獸給強了吧?”
其他人一看吳大牛衣衫不整的樣子,也都跟著鬨然大笑,村長呵斥道:“胡說什麼,還不趕緊把人抬下山。”
杜氏心裡雖也疑『惑』,但這個時候也不好多問,攙著韓氏,也跟著下山。
“大牛啊,孃的小心肝,你這是怎麼了,娘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活啊?”
韓氏扯著大嗓門,哭天喊地,大半夜的,她這又哭又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吳大牛死了呢。
村民們被她嚎得心煩,一到吳家,放下人就走了。
嚎了一路,韓氏總算緩過勁來了,見杜氏哭哭啼啼,劈頭蓋臉地,狠扇了她一巴掌:“你是死人嗎?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請郎中,晦氣的東西,號喪呢!”
杜氏被打得眼冒金星,心裡惱恨,卻不敢還嘴,捂著臉去請郎中。
吳郎中很快就來了,醫治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吳大牛才醒來。
他一醒來,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是被人拆過了一樣,疼得嗷嗷直叫。
他驚恐地扶著自己的斷腿,情緒激動道:“娘,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瘸了?”
“快按住他。”吳郎中喊了一句,“要是骨頭再錯位了,這條腿就不能要了。”
“我的腿廢了?”吳大牛發瘋似的尖叫道,“我不要做瘸子,我不要,不要......”
韓氏拽著吳郎中的胳膊,哭嚎道:“我家大牛的腿不能廢,要是廢了,還怎麼活,大夫,你救救他。”
忙了大半夜,吳郎中一臉的疲憊,抽出被韓氏緊拽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條腿是瘸了,不過,”
韓氏看吳郎中皺著眉,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頭突地一緊,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吳郎中目光往吳大牛胯下一掃,同情道:“你那裡傷得不輕,先調養一段時間看看,或許還能再用。”
韓氏的男人早早地就死了,只留下吳大牛這一根獨苗,那杜氏進門都好幾年,連個蛋都沒下過,大牛的命根子要是廢了,他們老吳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韓氏哇地一聲,又嚎了起來:“我的兒啊,哪個黑心肝的,把你害成這樣,你跟娘說,娘去弄死他,敢讓老孃斷子絕孫,老孃要讓他全家都陪葬。”
吳大牛萬念俱灰,被韓氏這麼一嚎,才回過神來。
他不敢告訴韓氏,自己調戲容九不成,反被她暴打了一頓,還差點死在山裡,不但腿瘸了,連命根子都廢了,要是就這麼放過那小賤人,他不甘心!
猶豫了片刻,吳大牛陰狠道:“是容九,娘,是容九這個賤人,她勾引我不成,就惱羞成怒地廢了我的命根子,娘,你的大孫子沒了,我們老吳家絕後了。”
“果然是這喪門星,水『性』楊花的賤蹄子,老孃這就去扒了她的皮。”
韓氏的目光陰沉得嚇人,從灶房裡拿了把刀,滿身殺氣地衝往沈家。
吳大牛怕韓氏不是那小賤人的對手,趕緊讓杜氏跟上去,杜氏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追了上去了。
李氏剛起來,一看到韓氏失心瘋似的,提著刀衝進來,嚇得臉『色』發白。
不好,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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