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煬遞了手帕過去,白玉書接過去擤了擤鼻涕,順道偷摸看了齊煬一眼,見他臉上的慍色全然沒了才放下手裡的帕子。
“你這是鬧得哪一齣。”
白玉書紅著眼眶也不說話,那帕子離了手,正巧落在枕邊抄的那本書上。
齊煬將那書拿在手上,翻開來看,許多地方的字已經模糊不清,像是有水滴曾落在上頭,不禁嘆道:“朕抄這些東西的時候小心的很,如今到是被你盡數毀了去。”
齊煬與她坐的極近,白玉書沒忍住,一滴淚落在翻開的書頁上,原本清晰的字跡模糊成了一片。
“……”幸好方才擦了鼻涕,白玉書心道。
齊煬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突然丟了那書,將她攬入了懷中。
“皇上。”
齊煬沒有說話,只靜靜抱著她。
寫意笑了笑,悄悄拉著指畫退出了內殿。
“皇上。”
“朕有時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裡面究竟有些什麼。”
“……”合著這齊煬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白玉書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道:“裝了吃穿用度,滿宮的美人,還有……光明殿的一個討厭鬼!”
“你呀。”
白玉書突然發現,齊煬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與其開誠布公地跟他說話,倒不如順著他點,如此兩個人各取所需,都好過些。
兩人在長樂宮用了午膳,永安殿那邊有宮女來找齊煬,說是黎妃犯了寒症,相見齊煬一眼。
齊煬未曾多想,只回頭看了白玉書一眼。
白玉書瞪著兩只水汪汪的眼睛,明擺著寫著“不捨”二字。
齊煬吩咐道:“此事去請了江太醫便是。”
那宮女站在宮裡,仍是未有離去之意,“皇上,您就去……”
白玉書索性一頭栽進了齊煬懷裡,勸他道:“皇上,您若是想去就去吧,黎妃的心思臣妾也體會過。”說著,胳膊就環緊了齊煬的腰。
齊煬抬眸看了那宮女一眼,宮女打了個寒顫,隨即頭也不回地出了長樂宮。
齊煬把白玉書擺正了問道:“皇後也體會過黎妃的何種心思?”
白玉書老實道:“就……寒症呀。”
當年她從冷湖上來的時候冷的很呢。
齊煬的臉色黑了幾分。
白玉書一早知道齊煬想得到的回答是什麼,可是又覺著別扭嘴上實在說不出來,好半天才小聲來了一句,“就……相思之情。”
齊煬看著她,嘴角眉梢帶著些柔情。
帝後情深的故事又一次傳遍了後宮和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