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暖日和風,闌幹樓閣簾櫳。
白玉書在高樓之上倚欄遠望,好不愜意。她向來是個不記事兒的,齊煬給她那找的那點兒不痛快,很快就被拋到腦後了。
她看著滿天飄揚似雪的柳絮,不由得想起哪位神人作過一篇詠雪的詩。
“什麼東西天上飛,
東一堆來西一堆。
莫非玉皇蓋金殿,
篩石灰呀篩石灰。”
“皇嫂的詩真是……前無古人呀!”
白玉書回頭,昧著良心誇她的正是晉王。
“原該是後無來者。”白玉書一下跳上欄杆,扶著旁邊的柱子,問他道:“晉王不去找你的三哥,怎麼又到我這裡了。”
晉王道:“三哥和幾位公主說著要去遊湖賞景呢,皇嫂去嗎?”
“遊湖?”白玉書望了望樓下看似平靜的湖面,搖了搖頭,“我不會水的,況且這種雅事,你們幾個去就行了。我,不行的。”
晉王拉過她的袖子,嬌嗔道:“皇嫂去吧,我看這篩石灰的詩就形象得很。”
“你可拉倒吧,我不去丟那人。” 況且這要是被齊煬發現了,少不得又要說她。
“皇嫂真不去?”
“不去。”白玉書擺了擺手,一副我意已決的樣子。
晉王只得作罷,嘆了口氣,走了。
寫意正好與晉王擦肩而過,她瞄了眼晉王,待他走後,伏在白玉書的耳邊說了句話:“娘娘,華音宮那邊兒來信兒了。”
白玉書坐正了身子,問道:“什麼情況?”
寫意看了她一眼,眉頭撇成了八字:“娘娘奴婢說了,您可千萬別傷心。”
“你就說吧。”
“華音宮那位,那位……”
“出事了?”
“懷,懷上了。”
“懷上了!”白玉書差點跳起來,天呀,她抑制著自己心中的喜悅,吩咐寫意道:“寫信回去,讓她千外別聲張,一切待我回宮再做打算!”
“是。”寫意仿似個霜打了的茄子,一步一蔫地下了樓。
白玉書左思右想,還是不太放心。坐立不安的恨不能一步飛去華音宮才好,奈何這剛到行宮,總得住上幾天才能回去。
晚上祈安殿又是一場宴。
白玉書看著眼前的菜餚食不知味。
齊煬低聲問道:“還在生朕的氣麼?”
“我怎麼敢生您的氣。”白玉書心道這沈竹煙都有喜了,她哪還有空去慪氣。算來應該是將近兩個月了,她這幾日不在宮中,可千萬不要出了什麼差池。
馬上就要迎接新生命了,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齊煬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只當她水土不服,身子不適。向她碗裡添了些菜,道:“你若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歇息,不必強撐著。”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