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第一次認識了,喬晚哪裡還會看不懂沈宴在想些什麼?
她真不知該為他對自己的重視而高興,還是該為他竟然想將她撇開而生氣。
“你該不會認為,我們只要不追究,那些人也會放過我們吧?”喬晚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沈宴一聽,剛剛才生出來的念頭便徹底打消了。
關心則亂。
他在察覺到危險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能讓喬晚陷入其中,卻忘了這個危險不是他們想躲就能躲開的。
他,喬晚,甚至是喬熙,早在上一輩人開始,就已經被捲進去無法脫身了。
哪怕是一無所知,也會成為某些人的獵物。
沒有自保能力也就算了,比如說喬熙這種情況,還有上一世被完全矇蔽住的喬晚,知道了也無濟於事。
但已經接觸到了一部分真相,又有定力和實力自保,逃避才是最下等的選擇。
與其被動地成為別人的攻擊目標,還不如主動入局,從棋子變成棋手。
“是我想岔了,”沈宴主動承認了錯誤,“現在,我們至少有一個目標——去查喬熙小時候檢查病情的地方。”
他的手指在畫上點了點:“所謂的醫院,不出意外就是這個實驗室了。”
而那個專案,肯定是跟喬熙有一部分關係的。可能喬熙目前的狀態,也和這個專案有什麼聯絡。
“對!”喬晚眼睛一亮,“雖然沒有票據這一類的東西,但我爸媽帶喬熙出去的時候,一般都是採用公司裡單獨的私人飛機出行。其他人沒有許可權接觸,我現在已經能夠調出之前的飛行路線檔案了。只要查出那幾年的路線圖,就能確定一個大致的範圍!”
雖然這樣並不算精確到具體的位置,但至少比以前毫無頭緒地四處搜尋要好得多。到最後只需要在一個小範圍內逐一排查就行了。
“這件事等你的新生軍訓結束後再說,”沈宴看上去要冷靜得多,但從眼神也能看得出來他此時內心的激動,“不用著急,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天。”
喬晚本來急著找到線索,聽他這麼一說,也靜了下來。
對了,a大軍訓可是去營地裡封閉式訓練,就是為了培養學生的一個良好習慣,鍛鍊他們的意志力,期間根本無法與外界聯絡。
而調閱檔案的許可權,就只有她本人才有,其他人根本無法代勞。
更重要的是,沈宴絕對不是a大這一屆的新生,根本不會參加軍訓。
如果她提前找到了地方,沈宴卻趁著她軍訓的時候一個人過去冒險怎麼辦?到時候出了事她都不清楚。
還真不如等到一切結束之後再考慮這些。
既然知道這些畫代表著什麼,喬晚當然需要慎重對待,將這一疊畫稿和那個橡皮泥做成的花園都妥善保管了起來,才和沈宴出了房間。
家裡其他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這些東西原本的主人喬熙也不知道那些畫到底有多大的價值。
此時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正滿心愉快的指導著楊樂該怎麼捏橡皮泥才好看。
報名之後有兩天的休息時間。
喬晚已經申請到了外宿的資格。
本來大一新生是必須統一住校,等到第二學年才能進行申請的。可喬晚的情況太過特殊,學校裡商量之後,還是同意了她的申請。
等到第三天,她才換上了軍訓的服裝,又帶上簡單的行李,由老陳開著車子送了過去。
到了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學生在這裡集合好了,大家正在等營地那邊派過來的車子。
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一邊停下,不少學生都朝著這邊看來,便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司機模樣的男人主動幫著她開車門提東西。
這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
偏偏那女孩子十分漂亮,而且相貌上並不是那種攻擊性很強的美豔,反而有一種奇異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就會對她產生一種信任感。
不笑的時候還有些距離感,一笑起來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