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閃了一下,突然又關上了,停頓了一刻,然後再次亮了起來。
這次燈亮的時間長了一些,過了一會兒,再次暗下去。
路潯皺眉,傾身仔細地看著。
那盞小小的警報燈如此反複地亮起來又熄滅,對於路潯而言,這就非常明顯了。
是摩爾斯電碼,他守著燈默然地看著,一邊記著每一次燈亮的時長,直到它亮完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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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轉換為摩爾斯電碼,可以得到這樣的訊息:
「under bed」
床下面?
床下面應該有一個暗道,他早就發現了,不過他想了各種辦法,這個暗道一直打不開。
路潯此時顧不了那麼多,立即俯身趴在床下,伏在那個暗道上面。
他這時能聽見下面的聲響,還能依稀看見下面模糊的光亮。
鐵板開始振動,應該是有人正在開鎖。
暗道突然被拉開,整個鐵板劇烈向下傾斜,路潯瞬間掉了下去。與此同時,除了這個房間,外面面想起了震耳欲聾的警報聲,各處的警報燈也迅速亮起來。
路潯跌在地上,能感覺到有人扶著自己,他的目光艱難地聚焦,看著面前穿著白大褂的背影。
“別怕,是我。”白深迅速重新鎖上暗道,在房間外的槍聲響起之前。
白深穿的是賽斯身上的白大褂,口罩兜在下巴上,只不過比賽斯多戴了一頂白色鴨舌帽。
鎖好暗道之後,白深立即把路潯扶起來,拉著他往外跑,能聽見上面急促的腳步聲和口音奇特的陌生語言。
跑出暗道是一條小路,周圍有一大片斷壁殘垣。周圍實在太黑,在一片昏暗之中,白深有點兒難以分清,哪個方向才是他們計劃的路線。
面對著一片廢墟,白深停下了腳步。
身後有一陣急促的動靜,白深立即拉著路潯跑到旁邊的牆體下面,一個橫踢把他放倒在地。
斷牆的上半部分剛好可以遮住白深的肩膀和以上的部位,從後面看,只能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在教訓一個狼狽不堪的俘虜。
“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兒。”白深啞著嗓子開口,說的是口音很不純正的西班牙語,聽起來就像十八線郊區的。
他又說了幾句威脅的話語,接著從兜裡拿出一把匕首,刀刃在昏暗的月色裡反著光,冰冷得駭人。
所有人都知道,賽斯是一個脾氣臭的領袖,尤其在這個教訓俘虜的時候,誰敢惹他,無疑是自找罪受。
路潯偏著頭倒在地上,看起來像是一個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戰利品。
白深走近了些,抬腿一腳踢在他的側腰上,這個動作做得很漂亮,雖然看上去兇狠,但用的是巧勁,路潯並沒有覺得特別疼。他倒在地上,配合地蜷起了腿裝作很痛苦的樣子,心裡甚至還有點兒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