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潯只花了五分鐘整理好行李,然後花了二十五分鐘猶豫到底要不要走。
這次任務比較遠,而且時間長,這樣的分別對現在的他們而言,一點兒也不容易。
他只想黏著白深過簡單的小日子,就這麼簡單。路潯想了想,反正都要走的,有些告別的話他不想說,有些不捨得的眼神他不想看見,那樣,就更不好走了。
“兒子,”路潯提著箱子悄悄站到了院兒門口,看著肖梟揚了揚頭,“走。”
“這就走了?”肖梟往廚房裡看了看,能隱隱約約看見白深在忙活的背影,拴著一個總算不是少女專用的咖啡色圍裙,“都不和你的美人哥哥告個別的嗎?”
“趕緊的,”路潯壓著聲音,抬腿往他後背上踢了一腳,“開門。”
肖梟開啟門兩三步蹦了出去。路潯輕輕放下行李箱,朝廚房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記不記得之前說要去摩洛哥整死jab團夥那次?”肖梟在路上問,“那次咱倆沒去成,這次去了南歐那邊兒,說不定能到北非。”
路潯大概還沒有從剛剛的氛圍裡回過神來,對他有點兒愛答不理,迷迷糊糊地隨口應了一聲。
其實肖梟現在也鬱悶得很,他那天走之後就沒有和李恪聯絡了,他們倆的感情就是分分合合分分合合分分分分分。
這次這麼明顯,他們倆估計真沒戲了,肖梟想先冷靜一段時間,起碼不要見到對方就鬼火冒。
白深做好一桌子飯,才發現路潯不見人了,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
他覺得這死小孩肯定睡覺去了,走到臥室連個鬼都沒看見,只有小白金屁顛屁顛地跑出來蹲到餐桌前面等待開飯。
唯一讓白深覺得有點兒心慌的是,路潯的行李箱不在了。不在也就說明他走了,不過不說一聲就走了,這就說明路潯不想分開。
不想分開的原因也很簡單,要麼任務的時間太長,要麼危險太大。
他面對著一整桌的飯菜,沒完沒了地撥路潯的號碼,不過一直也沒有接通,等到飯菜都涼了,他漫不經心地一口一口扒著飯。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路潯發來了一條資訊:
「安好,勿念。麼麼麼麼麼。」
白深心裡五味雜陳,最後笑了,給路潯回了一條資訊:
「平安歸來。麼麼。」
路潯在候機室,很不甘心地回複:
「為什麼只麼兩下!」
白深回複:
「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
登機通道開通,廣播聲響起來。路潯笑了笑,把手機揣回兜裡,站起身又坐回去。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肖梟:“孝子,白日夢呢?”
“嗯?”肖梟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依舊黑著螢幕的空蕩蕩的手機,揣回兜裡站起來,“沒。”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路潯伸手一把捏住他的臉,湊近了些仔細看了看,接著說,“沒精打採的,跟病入膏肓了似的。要是奄奄一息了別憋著,我砸鍋賣鐵也給你醫好吧?”
“滾,”肖梟一巴掌開啟他的蹄子,“我他媽得了老子今天不想上班之不治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