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得見了?”白深問。
“嗯,視力比以前還好了一點兒。”路潯的目光依舊飄忽不定地往他不經意敞開的外套裡的鎖骨上閃。
兩人四目相看,沒有再說話,氣氛瞬間變得有一絲尷尬。
“那個……檸檬水還挺好喝的。”路潯移開視線,沒話找話地說。
“啊,是嗎,”白深回答,“本來準備帶到醫院給你的。”
“你這些天一直住在這裡?”路潯問。
“是啊,”白深應了一聲,“房子賣了沒地方待,肖梟就讓我過來了。對不起,也沒徵詢一下你的……”
白深話還沒說完,路潯就放下手裡的杯子三步並兩步沖上去,一腳踢開了箱子摟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肩窩的地方。白深被這強烈的沖撞唬得猝不及防,後退了好幾步把住門框才算站穩。
“不要說話,也不要動。”路潯說。
“……嗯。”白深迷茫地應了一聲。
“你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路潯輕聲問,像低聲的耳語,“那些你對我做的事情,你不解釋一下嗎?”
“你不是讓我……不要說話嗎。”白深弱弱地問。
“操,”路潯笑了,“不是現在。”
“解釋很複雜,說來話長,”白深說,“我想長話短說……這個成語學了嗎?”
“早學了,”路潯說,“我已經把小學生版新華字典的字形字音背下來了。”
“嗯,”白深說,“那我長話短說,希望你能明白。我以前看過張小嫻的一句話:我愛你,所以願意為你放棄一切——包括你。”
“我聽不太懂,”路潯說,“是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他兜住白深的後腦勺,吻了下去。白深於是也抱住他,更深入地親吻他。
“你知不知道,我去出浴家裡那天,”路潯離開他的唇,隔著一小段距離望著他,“我是真的要崩潰了,要撐不住了。”
“……我知道,”白深給他順毛摸了摸,“對不起。”
“你知道個屁,你一直在整我,”路潯說,“我沒打算原諒你。”
“是我的錯,”白深笑了笑,“原諒我好不好?”
“再誠懇一點兒。”路潯說。
“潯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白深輕嘆一聲,“如今贖得自由身,只想和你安於一隅細水長流。”
路潯沒說話,沉默地擁緊了他的腰身。
“聽懂了嗎?”白深問。
“懂,”路潯的臉埋在他脖頸處,悶悶地說,“我現在中文可好了。”
“你哭了?”白深有些不可思議,小心翼翼地問。
“沒。”路潯的聲音還是悶悶的。
白深感覺自己的肩膀濕了一大片,他嘆了口氣,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哭吧,你們小屁孩兒就是愛哭。”
路潯無聲地流了一會兒眼淚,聽到這句話突然爆發出來,隱忍著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一種發洩和釋放。
白深以為他只是兩人重新和好覺得感慨,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或者起碼不止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和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