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房啊?”路潯看著他笑。
白深也笑:“一間房,一張床。”
看著路潯笑,他心裡更多的是不安和沉重。吃完飯後,兩人在當地小鎮轉了一圈,找了個客棧落腳。
路潯洗了澡鑽進被窩,白深站在床邊看著他,沒有說話。入夜,窗外已經非常安靜。他關了燈,只留下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看著我幹什麼?趕緊來睡覺。”路潯從蓋得嚴嚴實實的棉被中伸出半個腦袋,不解地說。
白深沒有動,仍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輕輕淺淺地笑了笑。
這是一場成功的催眠,把改變的觀念深刻地植入被催眠者的潛意識。
他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用催眠術來說服自己最喜歡的人。
等到路潯徹底睡著,白深才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貼近了他的臉,沉默地吻下去,直到兩人緊貼著的臉頰一片鹹濕。
白深吸了吸鼻子,挨著他躺下。
也太不爭氣了,白深心想,好歹是個獨當一面的大男人,居然在路潯面前哭。
這一夜很安靜,他沒有睡著,只沉默地望著路潯的眼瞼一整夜。他想,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難得的路潯睡得死沉的夜晚。於是,白深牽他的手,摸他的頭發,伸手抱他,最後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他。
冬日裡清晨的高原依舊昏黑暗沉,白深身上穿著路潯的大衣,一個人在冷風裡默然地走著。
再精彩的電影,也有閉幕散場的時候,只是這結局來得太倉促,白深想,他們的好多約定都還沒有完成,他們還沒有去巴塞羅那的流浪者大街,還沒有帶著小白金住進一個農村庭院式的家,還沒有用蘆葦杆和芭蕉葉做風車,還沒有一起自駕游去康定看風景,還沒有領養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李恪焦急地等在深海的門口,白深手機一直關機,人也不見蹤影,再不回來,他真要以為白深被九天的人怎麼樣了。
“迎喪呢?”白深走到他面前問。
李恪這會兒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已經有人到深海來找你了,不要管那些人,和我離開。”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走過來,是白深從沒見過的陌生面孔,為首的人說道:“雲,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白深沒有立即回應,李恪擋在他身前:“我看今天誰敢把他帶走。”
“木子先生,我們奉公行事,”陌生人的眼神越過李恪,接著說,“雲,請跟我走。”
李恪拉著他往回走,白深穩穩地停住了腳步,抽出手:“我已經想好了,我跟他們走。”
任李恪再怎麼挽留,他還是跟著那些人走進了一個辦公室。裡面等著他的,有各式各樣的人,來自各個組織,包括枯葉蝶的人。白深這才猛然意識到,這次的事情,並不止跳個槽那麼簡單,其中牽扯的利益關系比他想象的複雜許多。
他突然想起那天路潯沒懂的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白深在他們面前坐下:“既然你們走了形式,就最好不要耍陰招。”
雖然他自己這麼說,不過對付這些存心挑刺的人,他不能全說真話。比如,他一口咬定自己和路潯沒有私下的關系。
只有把他推得遠遠的,才能表明自己和他不存在什麼私通,也能保證路潯在這件事情中不受傷害。
正在判決之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踢開,巨大的聲響中,一個人的身影揹著光線朝房間內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神秘男子闖辦公室 < ( ̄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