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離開了深海,李恪還會是他的朋友嗎?白深一路迷茫地想著。
走到上次的客棧,白深上樓,直接擰開門走了進去。屋內只有美人痣和高山在。
“等很久了?”白深問。
“確實很久了,”美人痣笑道,“為了讓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我們可是準備兩年了。”
白深冷著臉看著他,從自己的防寒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監聽器扔到美人痣身上。要不是剛剛路潯給他來電,他掛了電話之後一直緊緊握著手機揣進兜裡,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偷聽著。
“我剛剛說過的話,你都聽到了?”白深問。
“當然,我又不聾,”美人痣說,“還聽到了你和朋友的談話,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你的那位愛人打來的呢,白深?”
白深心裡一沉。
應該是和老大談話的時候,讓美人痣聽到了他的真名。
“還有,你對其他人的偏袒和保護,還真是用心良苦啊。”美人痣語氣輕佻地說。
“既然你聽到了,那我就直說,”白深說道,“我和馴鹿的確認識,但也僅僅是認識而已,還沒有密切到‘私通’的地步,你們沒必要拿他做我的把柄。”
“反正,訊息我們已經放出去了,”美人痣說,“剩下的事情,我們可控制不了。”
“我們做地下工作的都知道,馴鹿的名號在圈子裡響當當,我看你們是瘋了,連他都敢碰。”白深盯著美人痣,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要不是因為你,我們當然不會碰,”美人痣看著他笑了笑,“深海裡臥虎藏龍,凡是能力不錯的人,我們都查了。可是白深先生,只有你一個人的經歷幹淨得要命,而你的人脈關系,恰恰是最對我們有利的。”
白深抬眼看著他,美人痣接著說:“你的人脈網路非常簡單,而關系比較親密的,又都是有利可圖的大人物。再加上你的本事不小,你說,如果不要你,我們還能要誰呢?”
白深覺得冷,高原的寒氣逼人,一寸寸侵入他的體膚,最後直達心髒,刺骨又痛心的冷。
“患難見真情,這時候,就要考驗你有多少真朋友了,”美人痣說,“如果因為你,木子、迷霧和馴鹿都來了九天,那我們真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可我要是不來呢?”白深褪去了平日的溫和,用十分銳利的目光看著他,“我要向你說明三件事。”
美人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第一,迷霧一直是我的組長,她善於統籌,但要論解密,我可以說,不僅是深海頂尖的解密小組,就連整個深海,都沒有人比我更厲害。所以你們要她,沒什麼意義。”白深說。
美人痣笑了笑:“聽見一向低調的你說這樣的話,還真的有點兒讓人難以置信。”
白深只平靜地說:“實話。”
“好,”美人痣問,“第二呢?”
“第二,”白深接著說,“木子的確人脈非常廣,你既然已經查過我,應該知道我和他關系很好。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木子的人脈廣到連深海都控制不了,更別說區區一個你。只要他想,他甚至隨時可以坐上深海老大的位置,你們以為把他收了,其實不過是被他收了。”
雖然知道這只是在談條件,但聽到這樣的話,美人痣多多少少有些怯。
“第三,是最終的條件,”白深說,“我重申一遍,我和馴鹿根本沒有關系,我不想欠陌生人的債。如果你們打他的算盤,恭喜你們,我會立馬加入九天,不過我不能保證我會幹出什麼真正的背棄團隊的事情。”
“說完了?”美人痣問。
“沒有,”白深說,“如你所說,我低調了那麼多年,其實還沒展現真正的實力,深海裡找不出幾個比我更有利用價值的人了,所以我要你們從今往後再也不謀害深海裡的其他任何一個人。”
白深接著說:“只有以上條件都全部滿足,我才會加入九天。”
一口氣說完了這些 ,白深覺得如釋重負。
“我們的確想要你,”美人痣說道,“可要為了你斬斷後路,一定得是你值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