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到辦公室來。”
李恪的電話打通就說了一句話,這殺傷力著實不足以把白深徹底鬧醒。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裹緊被子,過了一分鐘,又掙紮著坐起來,雙眼無神地呆坐著。
好不容易清醒了,他想自己是該先去吃個早餐還是先去見李恪。
他站在餐廳大門口迷茫地望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辦公室。
李恪實在叫得很早,在這裡,他還沒有體驗一次鮮有的人少得不用排隊買飯的經歷,就不得不和李老闆面對面坐著。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點,辦公室沒什麼人。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白深疑惑地推開門,李恪背對著他靠坐在桌子上,看著窗外。
白深不知道他在幹嘛,可能在做數學題。
“咋了?”他問。
李恪轉過來:“把門關上。”
嘖,要幹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白深聽話地關門坐下,李恪在他面前坐下,兩人端正得像校領導開會討論女生校服的裙子遮到哪裡才比較合適。
“給我講一下心理暗示。”李恪說。
白深看著他:“你沒事兒吧,想上專業課啦?”
“我有用。”李恪說。
“行吧,”白深只好拿出自己的專業水準,“這個概念比較寬泛,你聽的廣告,對自己的鼓勵等等,都是一種心理暗示,是意識上的被動影響,不過你想了解的應該是功利性的暗示,像催眠,就是心理暗示的一種方法。”
“就是催眠,”李恪說,“給我講講。”
“催眠和心理暗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它更傾向於對潛意識的暴露,”白深說,“它引向意識恍惚的心理狀態,書上講過,催眠時暗示所産生的效應可以延續到催眠後的覺醒活動中。”
“別說了,”李恪聽這些理論聽得腦漿子疼,“舉幾個例子。”
“行吧,”白深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表達方式,“比如我對你用了催眠術,在過程中我一直暗示你明早上不要吃包子,你潛意識裡也就真的會考慮這個事情。”
“有很多成功催眠的案例,曾經有人催眠法庭的原告暗示他的證據是有問題的,後來原告就真的放棄了起訴。還有人利用催眠獲取資訊,比如地下組織獲得情報,不瞞你說,以前老大叫我也這麼幹過。”白深說道。
“那你情報獲得了嗎當時?”李恪問。
“獲得了啊,”白深說著還有點兒小驕傲,“我還暗示他不要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後來他把自己的團夥給交到警察叔叔手裡了。”
“嗯,我瞭解了,”李恪說,“趕緊去吃飯吧。”
“不是,怎麼了?”白深滿腹疑惑,“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有個小案子涉及到暗示什麼的,我來瞭解一下。”李恪說。
白深一點兒都沒懷疑:“哦,那我走了。”
他出了李恪的辦公室門口,在現在去餐廳還是餓一上午之間抉擇。
“想什麼呢,這表情視死如歸的。”路潯走過來看著他。
“亂用成語,抄一百遍。”白深說。
“我用得很好啊,”路潯自信地說,把手裡的紙袋在他眼前晃了晃,“別想了,我給你帶了。”
“是嗎,又給為師化了緣?”白深十分驚訝地拿過袋子。
“我看你在餐廳門口杵半天也不進去,以為你窮得吃不起飯了。”路潯的語氣非常認真,畢竟當時他真的想過這種可能。
“滾,”白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迫不及待地拆開,“我真餓了。”
“還是昨天那姑娘送的,”路潯湊到他耳邊,“嘖嘖,用情至深啊。”
“就這?”白深用看小白金圍著小母狗轉時的表情看著他,“哪位女同志能準備得這麼好,她真的該重新投個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