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年把車開得很快,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開啟導航,檢索出了市中心醫院,踩著油門就奔了過去。
副駕駛座的女人睡得很沉,她身子傾斜,被安全帶固定著。平常神采奕奕的小臉跟刷了一層白漆似的,流露出些許病態。
車裡開著空調,將燥熱的氣流緩和了幾分。
陸佑年瞥了一眼手錶,發現恰好是晚高峰的時間段。
他眉頭輕蹙,毅然決然地上了繞城高速。
雖然路程遠了點,但至少不會被耽擱。
……
市中心醫院。
身形頎長的男人出現在醫院走廊。他懷裡抱著一個女人,看不見面容,只能看到男人修長的手指扣著她的後腦勺。
他的步伐很急促,再加上腿生得長,不一會就走進了急診室。
陸佑年將身板挺得筆直,還來不及喘氣就開口說道:“醫生,她中暑了。”
顧南川微抬眸,將手中的病歷放在一旁,理了理白大褂的領口,站了起來。
陸佑年瞥了一眼這個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人挺高,身形偏瘦,俊秀斯文。尤其是那件白大褂,將他清冽的氣質襯託得恰到好處。
“請這位先生把她放在那邊的病床上。”顧南川也只是掃了陸佑年一眼。
他看出了來者身份的尊貴,只不過他沒有興趣去巴結,他更喜歡一成不變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比如:今天他是急診這邊的值班醫師。
陸佑年轉了個身,將夏智穎輕輕放在病床上。
她似乎察覺到自己抽離了那個溫暖的懷抱,本能地伸出蔥白的手指,在空中胡亂地比劃,彷彿想要抓住什麼。
見狀,陸佑年一手放平她身體,一手握住她的手指。
夏智穎睫毛顫了顫,有些幹燥的唇瓣囁喏著:“媽媽。”
陸佑年:……
誰他媽是你媽媽。
“好了,這位先生。”顧南川拿著聽診器,款款走來,“不用這麼緊張,小毛病而已。您的女朋友沒事的,不需要擺出一副她剛經歷了剖腹産之類大事件的擔憂樣。”
陸佑年眉尖抽了抽:“醫生,你還挺幽默。”
顧南川拉了一個小凳子,穩穩坐下,推了推鏡框:“更多人說我刻薄。”
陸佑年啞然失笑。
顧南川也沒有繼續插科打諢,轉而捏住圓形的聽診頭,朝夏智穎的胸口探去。
陸佑年:“等等,醫生。”
“嗯?”顧南川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