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智穎。”
陸佑年輕嘆一口氣,彷彿那聲嘆息從心底暗湧而上,帶著絲絲酸澀味。
“幹啥?”她負手而立,微微歪頭,臉上掛著笑容。
陸佑年蠕動了一下唇瓣,但沒有說出任何只言片語。他微微垂首,盯著大理石地面映出的模糊人影,瞳孔緊縮,竟看出了幾道重影。
臥槽,陸佑年這是喪了嗎?
夏智穎心亂如麻,她也沒說啥過激的言語來著啊!為什麼陸佑年就沉默不語了!
“誒……”她輕輕出聲。
陸佑年仍舊一動不動,如雕塑般立著。
“喂……兄弟……”她又叫了一聲。
陸佑年終於有了一絲動容,抬起稜角分明的臉,黑眸如深淵,帶著某種不知名的磁場,牢牢抓住夏智穎的目光。
“你叫我什麼?”
夏智穎:……
沒想到走神的人也會注意到細節。
“啊,忽略忽略,一時口誤。”夏智穎不好意思地努了努嘴,隨即勸誡道,“這些事你不用急的,你們用了十幾年來形成隔閡,難道還期望短短時間就能逾越鴻溝?”
“我暫時也沒打算和他怎樣。”陸佑年輕描淡寫。
他們兄弟的關系如履薄冰,一直以一種微妙的關系並存著。多年來,已經日積月累下了許多結,而這些結的源頭,卻已被時間的洪流沖得斑駁模糊。
“總之,必須得有一方稍微主動。”夏智穎說道,“若是兩人都不動,那一輩子都是這莫名其妙的狀況。”
“你對陸澈說了這些嗎?”
“……”夏智穎微揚眉,“不同年齡階段所能接受的雞湯不一樣。我相信,在這一個點上,告訴你比勸誡他有用得多。”
“當然,我也告訴了他應該知道與考慮的事,畢竟,誰也不想看他把自己的未來搞砸。”
陸佑年微皺眉,看著她的目光忽明忽暗。
“先不說了,我工作還有事。”夏智穎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掬,“anyay,我相信你的。”
陸佑年側頭,見她腰桿挺得筆直,邁著細長的纖腿走了出去。
即使那抹倩影消失不見,他也仍注視著,忘了眨眼。直到眼球周圍的神經末梢開始痠痛起來,他才闔上了眼睛。
……
今天的天氣還真是晴朗。
夏智穎抬頭,只見晴空萬裡,天空幹淨得沒有一絲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