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現在也挺好的。”弗蘭西斯大體也知道自己的狀況,並且他在這裡可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離開一下,還是這種不會留下什麼交集的活計更適合他。
“那你還想了解點什麼嗎?對我們這裡。”舒楊沒發現的是,當弗蘭西斯告訴他兩人之間的問題之後,他自己對待兩人的關系,反而比之前更小心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大大咧咧、無法無天。
弗蘭西斯能把所有的情況揉碎了和他說,肯定是出於一個為兩個人都考慮的姿態,他也不能就這麼不識好歹,做不出決定還瞎幾不撩漢。
“什麼都可以。”
“那咱們去玩會兒?”舒楊的眼睛亮了亮,這個“玩兒”可不是他和沈毅陶子湊在一起的那個“玩兒”,“大鴿,你說你從來了這裡,也沒有到處逛逛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恩。”弗蘭西斯對去哪裡並無所謂。他在前兩天工作之餘,已經跑了許多地方,看到了很多藍星的建設。
舒楊對一個地方的執念,堪比他對賽車比賽雪恥的執念。
這個地方,就是老少皆宜的大型遊樂場。
舒楊一看到這個地方的大門,就心裡隱隱激動。有的人看起來表面光鮮亮麗,但實則,連遊樂場都沒去過。
在他的印象裡,舒志毅就沒有不忙的時候。他又不想和別的人一起去,再後來,等他放棄舒志毅的時候,又羞於啟齒提議一起去遊樂場玩。
畢竟那個時候,他們那一幫子已經在討論什麼酒吧唱吧俱樂部了。
“就是這裡,大鴿,不瞞你說,我經常來。”舒楊志得意滿,給弗蘭西斯介紹,“咱們玩個高空專案吧,一會害怕就叫出來。現實生活壓力太大,需要吶喊發洩!”
“對。”弗蘭西斯笑了,據他了解,舒楊的生活的幸福指數絕對要比大部分人都要高。
弗蘭西斯本就生的很俊美,不笑的時候多了點冷,一笑起來,就將那點冷掩蓋住,看起來還莫名多了點溫暖寵溺的味道。
舒楊別開臉,拉著他去排隊。
兩人站在隊伍裡排了半天,舒慫慫重新上線,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後,兩人最終還是從隊伍裡出來。
“算了大鴿,這個實在太危險了。咱們還是玩點安全的,真的,最近新聞老報道。”舒楊臉上一陣發紅,他是挺眼熱這種專案的,不過對不起,他沒膽子玩。
“沒事,那我們去坐那個。”弗蘭西斯隨手指向一邊的旋轉木馬。
“哦呦呦呦,看不出來你還很有童心嘛。”舒楊錘了弗蘭西斯一下,十分贊同這個提議,“雖然有損我男人雄風,但是既然你說出口了大鴿,我就陪你去。”
兩人邊走,舒楊這種金魚記憶,早就忘記了兩人早上剛剛聊過的話題和他之前不久做的心理建設,不過腦子的話張口就來,“大鴿,你知道這個東西叫什麼嗎?”
“旋轉木馬。”弗蘭西斯看著旁邊的大牌子,告訴舒楊。
舒楊繼續問他,“那要是它不旋轉了呢,是啥?”
“木馬?”
弗蘭西斯不確定舒楊想說什麼,隱約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只見舒楊快走兩步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飛吻,“恩恩,ua~”
……時間好像靜止,最怕氣氛突然安靜。
“咳,這就是個網上正火的段子,我給你表演一下。”舒楊清清嗓子,正要掏錢買票,就被身邊的男人按住了手。
“我來吧。”
弗蘭西斯掏出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錢包,從中抽出兩張現金遞給了售票員,這個舉動讓舒楊收回了自己的手機。
舒楊還挺想問問弗蘭西斯這一陣子掙了多少錢的,幾次話到嘴邊,都被他嚥了回去。
兩人並肩朝著旋轉木馬走去,整個遊樂場中都充斥著愉快的音樂聲,擦過身邊的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容。
這個時候,旋轉木馬還在啟動著,舒楊和弗蘭西斯只能等待著這一局結束。
舒楊將胳膊搭在旁邊的欄杆上,眼睛看著旋轉木馬的方向,“大鴿,你看他們。”
弗蘭西斯順著舒楊的視線過去,只見一對小情侶坐在木馬上,笑得特別開心,“怎麼了?”
“很多人都以為旋轉木馬是象徵著幸福的遊戲,只要心懷美好願望的人或者相愛的人,坐在這木馬上,就能被載著通向夢幻中的天堂。”舒楊笑笑,他用手比了比兩只木馬之間的距離,“但其實旋轉木馬,是永恆地追逐,是彼此永遠觸及不到的距離。”
說著,他將手比劃出來的那個距離,橫放在自己和弗蘭西斯身前,正好卡住。
他將手收回,然後揣在自己的褲袋裡,臉上看起來沒什麼不對,還帶著幾分無所謂的神色,“大鴿,你說對嗎?”
“我來到這裡,你面前,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所以,你來說,對嗎?”